步入琉璃宮,清揚道:“我們的命運就在這裏被一個小遊戲預言了。”
皇極:“可我們當時隻把它當成一個遊戲而已。”
清揚:“我們倆一直都希望做一對平凡夫妻,誰又能想到我們一直追求的恰好是離我們最遠的呢?”
皇極:“也許正是由於它離我們最遠,我們才會想到去體驗追求它的快感。”
清揚:“從打敗268聯軍那晚開始,我發現我似乎不認識你了,我發現你變成了一個專橫且有點嗜血的君王。”
皇極:“那隻是一個君王必須穿上的外衣而已。人們都歡迎魔鬼變成天使,但卻痛恨天使變成惡魔。因為前者叫棄惡從善、浪子回頭,後者叫晚節不保。如果我先在他們心中樹立起惡魔的形象,讓他們對我有所忌憚,然後再偶爾對他們展現一下天使的麵孔,他們一定會在心裏大叫謝天謝地,說不定還會感動的流淚。”
清揚:“難怪我哥會在信裏說你是真正的王者,原來你深諳此道。”
皇極:“但不管我有多少件外衣,在你的麵前我永遠是那個真實的皇極。”
清揚:“我清兮閣的時候,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做了一個夢嗎?可一直沒機會告訴你。其實我夢見你成了帝君。”
皇極:“沒想到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清揚投入他的懷抱,道:“不知道我哥他們現在在哪裏。”
皇極:“照信上所說,他們現在應該在虎族。”
經過幾個月的跋涉,他們終於到了虎族。故地重遊,情隨事遷。少女情懷已被無情的歲月衝刷殆盡。多年的流浪與死亡的臨近,讓她的心境過早的衰老。威斯荒原,一個曾經硝煙彌漫、血流成河的地方,現在隻剩下即將凋零的野草和在瑟風中顫抖的野花,鳶飛禁不住垂淚道:“露冷黃花,煙迷衰草,悉屬舊時爭戰之場。梟寒,這裏是你與人世絕別的地方,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過得好嗎?”
風:“我現在才明白,其實你一刻也未曾忘記過大王。”
鶴:“梟寒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風:“大王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他有君王的睿智與威儀,也有少女們渴望的情人的溫柔。”
滄海:“這就是我無緣謀麵的父親,都是權欲造成的悲劇,讓他英年早逝。”
鳶飛:“滄海,你恨你的外公嗎?”
滄海:“不恨,與您一起流浪的日子讓我見識了欲望的可怕。當年會出現一個像外公一樣的人,是靈洞局勢發展的必然,至於這個人是誰,則是偶然,即使沒有外公,也會有其他人來充當這個角色。”
鳶飛:“你真的長大了。你的心理過早成熟,讓我覺得高興,因為你可以更好地照顧和保護自己,我也可以放心的離去了。但這也是我覺得欠你的地方,我欠你一個天真爛漫的童年。”
滄海:“這不是您的錯。”
風:“滄海是我見過的最懂事的孩子。”
鶴:“該起程去虎族王宮了。”
虎族王宮早已在戰火與風雨的雙重摧殘下,化作了殘垣斷壁。這裏剛下過一場雨,因而在殘陽中亂舞的飛花落葉還帶著未被風幹的淚滴。不遠處有一位年邁的農夫正在耕地,狐狸在殘垣斷壁間作窩,兔子在荒蕪亂草間出沒,天邊歸來的鳥鳴聲裏透著讓人不忍聽取的淒涼。這就是繁華一世的王宮,經過歲月洗禮之後的命運。
風:“狐眠敗砌,兔走荒台,盡是當年歌舞之地。沒想到,當然的珠簾畫棟,卷不及暮雨朝雲,便斷碣殘碑,都付與蒼煙落照。唯一不變的是東麵那條見證了王宮繁華的河流。”
鶴:“其實那條河流也在變,因為它每分鍾流過的水都不一樣,見證王宮繁華的水早已經流走了。”
鳶飛處景傷情,悲痛不已,她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