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四神色冷淡的看著他。
“駙馬也來了？”
明帝開口。
顧十四點點頭，抱拳行了一禮，“皇上。”
明帝瞬間笑起來。
自從他被囚禁在這，漸漸的每一個來探望的人，對他就已經很不屑了，嘲弄至極。
縱然隻是一個小丫鬟，對他這堂堂帝王都談不上尊重，更別說行禮了。
顧十四這樣的…倒是難得。
“你是有個有本事的，娶了朕最優秀的女兒。”
“那麼多人喜歡她，唯獨你贏了。”
“不愧是朕的征西大將軍。”
麵對明帝這陰陽怪氣的誇獎，顧十四沒接口。
明帝繼續道：“朕也不知道十一看上你什麼了。”
“這孩子明明聰明的很，唯獨在選夫婿上執拗的很。”
“就算她不想選朕看中的，也該選個家世好一些的。”
顧十四雖然官拜大將軍，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他奴隸出身的事實。
沒有哪個公主願意放下身段嫁給他的。
沈曦算是例外，極端的例外。
撇開明帝討厭這女兒不受控製，想讓她和親的因素外。
他也是不怎麼同意這門親事的。
顧十四的身份實在太低了。
沈曦在這事上大概會永遠被人抓著把柄說。
如果這話顧十四以前聽了，一定會自卑，難過。
但如今他已經釋然了。
他也知道沈曦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沈曦待他那麼好。
他如果還自甘墮落，就真的不值得沈曦對他好了。
顧十四漫不經心的看了明帝一眼，讓人去開窗通風，打掃一下。
他倒不是對明帝多好，是不想讓沈曦在這待著難受。
“隻要十一不嫌棄我，別人就沒資格說什麼。”
“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外人無權插手。”
“是十一選夫，不是外人選。”
他對她的感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自從兩人成親後，他也漸漸的開了竅。
以前那些不明白的，也都看明白了。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隻是他們兩人的事。
看得上看不上，愛與不愛，外人無權質疑。
“父皇有功夫在這擔心我跟顧十四，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說到底身份也不過是一個虛名罷了。”
“敢問父皇，這世上還有誰比您這九五至尊更尊貴的身份嗎？”
“可現在您呢，落得這個下場，身邊連個端茶倒水的奴才都沒有。”
“人走到這份上，也應該明白許多東西都是虛無的，不值得一提。”
“換句話說，就算我妥協了，找了個家世相當的駙馬，我能落到什麼好呢？”
“會有人跟顧十四這般細心的照顧我嗎，會有人跟他一樣願意豁出命護著我嗎？”
“哦，說到這有件事我得跟您說說。”
“當初，並不是南平國君出爾反爾，他們確實想聯姻。”
“是顧十四為了救我，派人偽造了南平軍隊攻打邊疆的假象。”
“他殺了和親的使者，又親自帶兵踏平了南平，就是為了替我報仇。”
沈曦笑看著明帝挑眉道：“換做別人他能做得到嗎？”
“他敢嗎？”
明帝一臉震驚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