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明白一個國家實體在陽光下的結構組成是極端複雜的,當代人在其中沉浸一生年華也難得窺破一二,隻有拉開視野才能一睹全貌,但同樣的分析拆解是困難的,重新組合後還是原樣的就沒有了。
這位皇帝研究了很久本河係的曆史,史書總是隻能模糊地記載一些大事的經過,而史學家的工作無外乎是從手中已發現的資料出發,在尋求更多隱湮於時間長河的資科的同時,嚐試從曆史之外去看去分析浩如煙海的曆史。
然而曆史本身是連續的,用史書的一筆筆事件割裂地去看最終能得到的結論是不精確甚至荒謬的。
利奧多和自己的孫子說過:想要看懂曆史的走勢,看到外在的表象是不夠的。
用宇宙人族的古老認知來說,難道能說是因為樹木發芽春天才來的嗎?難道能看到車輪轉動就認為是車輪本身讓馬車前進的嗎?
要想找到曆史內在遵循的法則,不把曆史以立體的整體形式擺出來是不行的,不把看著完整的曆史割裂到無限小的分無可分的單元是不行的。
看一個時代,曆史記錄者和評論者總是想當然地以為是那麼些英雄人物那麼些陰謀團隊一手策劃造成了未來的大事,本質上跟說冷風來了是橡木發芽的緣故沒什麼區別。
英雄是會造時勢,這是曆史的不可避免的偶然性,然而從哪個曆史斷麵看不到一大堆丟失的機遇呢?
混沌上命運小小的擾動可以遠在另一個大陸掀起一場風暴,然而更應當看到的是所謂的曆史的必然,也就是時勢造英雄。
命運不是人類個體能撥動的天平,能做的也隻是在未來好的可能的一方多加些籌碼,盡管從經驗上說,這不會有太大作用,菲利普明白這一點。
曆史有著強大的慣性,正是因為它質量巨大,它是由一個個個體的意誌共同影響的,總體上攢出了相當的動力,或許蓄勢需要數十上百萬年,但下一次衝刺的爆發是無可抵擋的,也就在那瞬息之間。
曆史總是由無數人民的意誌推動的,英雄的事跡是這股龐雜的合力給予的,無論史學家怎麼由結果看過程,怎麼為英雄歌功頌德,實際上英雄本身也在這由人組成的洪流裹挾著。
他們的行動是相當程度地由周圍人所組成的環境左右著的,正如洪流中一個短命的漩渦從無數底物中卷起了一個礫石一根樹枝讓它在陽光下瀑流激蕩。㊣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時站在岸上的外人就放開了濁濁混水而注意到它並歌頌它的偉大了,本質上它隻不過是曆史上破陣而出的符合潮流的幸運兒罷了,它的行為可不受自己的控製。
當這麼一個漩渦產生後,陽光下的世界似乎是相當明晰的了,企圖通過漩渦的各種人為有意無意的添枝加葉後的各種參數來推算曆史走向。
教訓告訴曆史學家,沒什麼能讓他們做到這點的偉大法則,法則隻在於無限微分積分帶來的經驗之談,而這告訴史學家,任何企圖都是超乎人力之上的,不可求和出真相的。
現在,菲利普皇帝就需要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當口,去嚐試看出自己帝國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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