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衍看事情的角度和旁人不同,他在專注於解決令人疑惑的地方,“風是季節山穀風,林是我們現在身在的林,如果沒猜錯這就是重大人當年被困其中的迷林,你們之所以沒有走出去,是因為這裏是個機關林。”
“無論走哪個方向都會被移動的林擋住,造成視角上還在原地上的錯覺。”
沈南意聽著有點匪夷所思,他站起來看著周圍樹林形態各異,而且有風吹動還是搖曳,很難想象這片樹林是被機關控製。
“重岩,過來!”
柏安衍將重岩喚過來,對他附耳交代幾句,然後重岩就心領神會般的走開,跳上樹冠。
半柱香的時間,他就從樹上飛下,走過來對皇帝行禮說道:“這處機關林麵積很大,大概是以方圓一裏為移動點,開啟移動裝置的就是不歸鎮的界碑。
一旦風大界碑就會被吹倒,然後就會觸動移動裝置機關,官道會被隱藏,移動林會以八卦陣的方式在外圍移動。”
沈南意驚住,柏安衍竟一眼看出此處玄機,這位年紀尚輕的重大人也似乎很懂機關術。
“天亮前,去坎位破了這迷林陣。”柏安衍接著吩咐道。
重岩應聲,帶上幾名護衛北上破陣。
飛廉起身,也請求加入,“我去幫世子吧。”
“你去了也幫不上忙,還是安心坐下,想想天亮後去不歸鎮中怎麼聯係到暗樁吧。”
沈南意心上一抖,原來柏安衍早就知道此處有暗樁。
酉時左右,一行人就地紮營在林間休憩,重岩破陣還未歸來,飛廉站在樹上放哨警戒,護衛五人一班在外圍值守。
沈南意和柏安衍在第二輛馬車上休息,二人都有些失眠。
“不知這陣重世子是否能破。”沈南意雙手枕在腦後,一臉心事地看著馬車棚頂,“此行還不知何時能回家。”
重岩搗藥的手停下,看向他:“怎麼,不過離上京五日,想家了?”
“不是想家,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我不知道此行前麵有什麼在等著我們。”
“有朕在,你在擔心什麼?”
柏安衍手微微掀開窗簾看著外麵平靜休息的護衛,淡淡地說:“現在朝中和暗處勢力肯定都已知道柏安衍出城,不在皇城,危機四伏,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朕就隻會帶這點人來塗城吧?”
“聽你這麼一說,想殺我們的人多了,我更覺得危險了。”沈南意苦笑。
柏安衍轉頭笑道:“放心好了,有黑羽衛隨行保護,天塌下來有朕頂著——”
沈南意躺在他的腿上睡覺,胳膊緊緊環抱他的腰身,頭埋在他的懷裏,似乎在尋找溫暖的地方。
是冷了麼?
他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沈南意的身上,可這一蓋也擾醒睡夢中的沈南意。
“陛下,您怎麼還沒睡,是我耽誤您休息了嗎?”
“朕一向淺眠,娮娮睡吧。”
沈南意抬手拽下他手中的書,好奇地問:“在看什麼書?”
“《天工》,一本機關術的書。”
“陛下似乎對機關術很熟悉,很久之前的王府機關都是出自您的手筆嗎?”
柏安衍點點頭,平日裏他確實對這些有研究。
後半夜,風再起,吹滅地上點燃的火堆,無助的火星淩空飛舞,尋不到落地點。
重岩帶護衛從北邊歸來,飛廉從樹下落下來,驚飛幾隻夜鶯。
“密林陣怎麼樣,破了嗎?”
重岩點點頭,朝飛廉要來水就大口大口的再喝,過去的幾個時辰裏他定然過得十分艱辛,同行的十個護衛,此時也就回來一半。
由此可見,這個林陣非比尋常,如果不是帶上重岩,怕是會和當年受困於此的人一樣。
林中又有鳥被驚飛,飛廉嗅到一絲危險,拔劍護在重岩身前。
他警惕周圍,小心地說,“去馬車那,調集護衛警惕起來,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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