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做了個“請”地姿勢,沈南意絲毫不客氣地坐在他旁邊。
柏國公府府上規矩甚多,多數都是來源於宮內,候在外麵的人得了消息繼續端著飯菜去上菜,擺放整齊後紛紛退出去,整個船艙內六剩下他們二人。
柏安衍自身克己複禮,尊奉食不言寢不語,故,他十分安靜。可沈南意是個不安靜地主,轉頭瞅了一眼他的神色就知道,此時他之所以不再說話,那是因為在忍痛。
沈南意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先是迅速切脈又捏住他手上虎口的合穀穴,淡淡道,“合穀穴是手陽明大腸經,按住這裏可有止痛效果,不過這治標不治本,還需公爺情緒平靜下來,疼痛自然減輕。”
柏安衍轉眸眼中浮現濃烈怒意,額頭上的細汗密集,可當沈南意的手下力道加重,他心口處的痛楚竟然真的在減輕!
等他按她說得平複心情後,心跳漸漸平穩,真的不痛了。
沈南意鬆了手,乖巧端坐在一旁,直言道,“所以,公爺的病和女子沒有關係。”
柏安衍知道她在暗指婢女之事,可她哪知究竟發生了什麼,罷了,不予計較了。
半盞茶過後,柏安衍又再開口。
“用膳吧。”
柏安衍拿起筷子安靜用膳,氣氛再度冷卻,沈南意時不時地瞥看他,按他這種身份的人,不會無緣無故請人一起用膳。
應該是想問什麼事,大概是關於解毒的。
柏安衍並未開口,沈南意決定將解毒之事要跟他解釋清楚。
“公爺,你的毒拖延太久侵入血脈骨髓,已經造成胸腔積血,兩種毒結合起來產生變異,若想解毒並非一日之功。”
柏安衍臉色陰沉,沉默不語,可他的手微微停滯,菜掉了下來……
“公爺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中的什麼毒,且知道是誰下的毒,這種毒發已經發作很多次了,公爺一味隱忍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不是權勢滔天麼,不是太子太傅麼,身邊更有黑雲騎黑羽衛層層護衛,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身中如此悍毒?
柏安衍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輕歎一句,“孤知道瞞不過你,但你要清楚自古皇權至上,有些手段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沈南意就已經聽出諸多無奈。
皇權至上,對於功高震主的人,任何皇帝都不會對其放心,那麼手段就顯得十分重要。
所以說,這毒是皇帝所為,柏國公因此才會被人掣肘。
“公爺放心,我隻是個仵作,竹大夫死後我就曾立誓此生不再行醫,您是我破誓言救的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
她並不傻,醫好柏國公再暴露醫術,等待她的就是滅頂之災。
接著,她盛了一碗豬骨湯放到柏安衍麵前。
“公爺,若是你身體遲遲不見好,會顯得我太沒用。”沈南意笑嘻嘻地說,“所以,喝湯吧!”
柏安衍看著這清湯白骨,頓時沒了食欲,“孤……”
沈南意盯看他,掀唇笑起來,好似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公爺,不會因為我之前煮骨驗毒的事,留下心理陰影吧?”
“怎可能,孤可是從沙場上腥風血雨走過來的人。”柏安衍白皙的脖頸上喉結上下滑動,下一步,他拿起湯匙喝起來。
“公爺身子虛,要多多進補。”
“孤知道!”
氣氛頓時輕鬆不少。
船艙外聚集不少人,飛廉抓著德叔的胳膊,甚是激動,“還是姑娘有辦法,公爺這幾日吃得甚少,如今倒是願意多吃了,豬骨湯都喝了!”
。您提供大神褚玖黛的權門女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