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其實早就切好脈,隻等氣氛烘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才慢悠悠地收回銀線。
銀線是纏在她的手上,沈南意一邊纏線一邊平靜地說,“公爺是中了一種叫心花怒放的毒,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慢性毒,公爺之所以病勢洶湧,就是因為這兩種毒素互為抵衝,看這情況怕是有個七八年的病史,你們可真是能拖。”
這話說完眾人都傻眼了。
飛翊更是眼中浮現驚歎,柏國公的毒確實是在八年前中的,和之前的禦醫說的分毫不差,可這慢性毒是怎麼回事?可無數神醫都看過,就憑她真的能治嗎?
德叔陷入思索,慢性毒,難道是身邊的人下毒?
可這也不可能,柏國公府包括黑雲騎上上下下,都是公爺心腹,怎麼可能有機會下毒,難道有內奸?
“我手上暫時沒有可用能解毒的藥材,也隻能針灸延緩,藥丸續命,治療期間切勿動武,也不要動情,否則誰都救不了他。”沈南意纏好線,眼神瞥看床邊。
飛翊來不及細想,在聽到沈南意後麵話,頓時眼眸一亮。
“沈姑娘,真的能救?”
沈南意“嗯”了一聲,柏安衍情況是很緊張,但還不到她束手無策的程度。
這時,床上的人忽然清醒過來,翻身趴在床邊吐出一大口黑血,隨後就是劇烈的咳嗽。德叔趕緊上前侍候,可柏安衍平穩之後,又吐一口鮮血。
屏風擋在床那邊,沈南意也隻能看個朦朧人影。
她轉而抬眸看向飛翊,“將軍,我現在要施針救人,你確定還要我站在這?”
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再拖下去,柏安衍難保不會陷入重度昏迷。
“姑娘,請!”飛翊微微鞠躬,作出‘請’地手勢。
在這一刻,他隻好作出妥協,與此同時,他的手默默放在劍柄上,相信隻要有一點對柏安衍的不利的行為,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出劍。
沈南意走至床邊,隻見床上的人孱弱不堪,臉色蒼白,唇角還有殷紅血跡,脖頸間青筋暴起,很難相信,就在幾個時辰臨別時他還是一副健朗模樣,如今卻成了這樣。㊣ωWW.メ伍2⓪メS.С○м҈
“事不宜遲,我要施針,諸位都請出去。”沈南意收好銀線,拿出針灸包。
可身後的人絲毫未動。
她退而求次,“那你們站在屏風後麵,全程也能看見我在做什麼。”
德叔這才帶著眾人撤到屏風之後,透著朦朧監視裏麵一舉一動。
沈南意拿出銀針,思索的功夫,九針齊出,同時撚入柏安衍的周身生死大穴,她緊氣於掌,攜手掃過銀針的尾端,便見九針尾端氤粟看如響應般上下波動。
半刻鍾後,柏安衍的呼吸平複,她才取了銀針重新收好,無意間掃到他健碩的腹肌和胸膛上紅紋組成的類似牡丹花的形狀。
‘心花怒放’之毒,表征最先是手腕上出現有一道紅紋,隨著時間長中毒深紅紋會蔓延至胸前,最終彙集在心髒處,紅紋不斷聚集最終形成花瓣形狀,看著猶如刺青紋身,實則勾魂索命的催命紋。
中此毒者,一旦情緒波動大,就會心痛如絞,慢慢心衰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