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兵說道:“我也感覺到地麵有顫動,很明顯,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我沒有在意。”
確認自己沒有出現幻覺後,韋伯少校急忙回到自己的住處,叫醒營部通訊兵,讓通訊部門給全營下達戰備命令。
給團部發出警告後,韋伯少校又讓營部的人員轉移到地下室裏。
如果俄國人真的是在策劃一次進攻行動的話,肯定會做充分的炮火準備,身處紅庫特鎮的營部完全暴露在俄國人的炮口下,必須要加以防備。
營部的搬遷工作剛剛完成,韋伯少校便接到來自團部的電話。
團長的聲音很急迫。
“我剛剛和師部,以及後麵武裝黨衛軍的部隊確認過,他們今天晚上沒有調動。你們做好戰鬥準備,如果對麵俄國人有什麼異常舉動,立刻還擊。”
放下電話,韋伯少校看向手表,接近淩晨三點鍾。
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韋伯少校想到,如果俄國人想要主動發動進攻,應該會再等一等,等能見度足以讓坦克和飛機投入戰鬥再動手。
韋伯少校耐心地等待時,以紅庫特鎮為中心,戰備的命令正在悄悄擴散。
先是第十一空軍野戰師的高炮手們,隨後是被驚動的羅馬尼亞人。
高射炮陣地前方的戰壕裏,羅馬尼亞部隊的士兵紛紛被從睡夢中叫醒,帶著困意拿起武器,進入戰備狀態。
地下室裏,韋伯少校泡了杯熱咖啡提神。
小口小口地抿著咖啡,一杯咖啡喝了近一個小時。
當韋伯少校端起幾乎見底的咖啡杯,正要再次喝咖啡時,卻停下動作。
“來了,俄國人來了。”
韋伯少校放下咖啡杯,抬頭盯著地下室的屋頂說道。
詭異的呼嘯聲從天而降,穿透建築的牆壁,穿透地下室的屋頂,鑽進韋伯少校的耳中。
鋪天蓋地的喀秋莎火箭彈從天而降,落到紅庫特鎮東麵的羅馬尼亞部隊陣地上,連綿的爆炸聲瞬間打破淩晨的寂靜,將所有軸心國士兵的困意一掃而光。
122毫米榴彈炮、152毫米榴彈炮、各種型號和口徑的迫擊炮,先後加入到炮擊的行列。
天空中,pe-2轟炸機鑽出稀薄的雲層,俯衝而下,直撲地麵上的羅馬尼亞軍陣地。
低空中,伊爾-2攻擊機迅速拉低高度,掠過戰場上空,扔下火箭彈和重磅航空炸彈。
一瞬間的功夫,整條羅馬尼亞第六步兵師的陣地上彈片橫飛,烈焰升騰,濃煙翻滾。
不僅是鎮外的步兵陣地,陣地後方的紅庫特鎮也沒能幸免。
韋伯少校躲在地下室裏,感受著地麵劇烈的抖動,傾聽著爆炸聲接連不斷地鑽進自己耳朵,抬手抹著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幸好自己躲得及時,要是沒有轉移到地下室,弄不好這一輪炮擊和轟炸,能把自己和營部全部報銷掉。
猛烈的炮擊和轟炸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成群的坦克從韋斯萊鎮東麵開出,穿過鎮南的野地,跨過蘇軍陣地,直撲西麵的羅馬尼亞軍陣地。
半個小時的時間,足以將蘇軍發動進攻的消息傳到陳道耳中。
巴泰斯克城裏,陳道接到報告,沒有因為敵人搶先發動進攻而感到憤怒,而是笑著說道:“太好了,魚終於上鉤了。不過俄國人沒有去攻打弗拉索夫的部隊,反而對羅馬尼亞人的部隊下手,倒是出乎我的預料。不過,無論是羅馬尼亞人還是弗拉索夫的部隊,扮演的都是魚餌的角色。俄國人咬哪個魚餌,後果都是一樣的。”
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陳道雖然和意大利和羅馬尼亞等友軍部隊正式提出《鉤子船長計劃》,卻始終沒有說過,這個計劃中,德國軍隊扮演的是鉤子的角色,羅馬尼亞人、意大利人和弗拉索夫的部隊全部扮演的是魚餌的角色。
現在,第一條魚被魚餌勾引,一口要到魚鉤上,自己絕對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