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申冤鬧事的百姓危機解除後,陸士謙又命徐盟拿出一部分錢和糧食作為補償給這些百姓。
家中沒吃食的給二十斤稻米應急,離家路遠的給三十個銅錢,房屋俱焚的暫時安置在城外村舍。
一時間這些遭罪的百姓暫時得到了妥善安置。
百姓們心中怨恨和悲傷也減去了一些。
而這次麵對突發的神秘酋奴襲擊事件,陸士謙自然是高度重視,當天便安排情報機構夜不收暗中前往各地村鎮搜查神秘酋奴的線索。
另外又叮囑牛大轟和錢穆鈞做好問關城城防,畢竟也不清楚這些酋奴兵力人數武器裝備,沒準哪天就出現在附近偷襲邊關,那可就麻煩了。
之後陸士謙也沒有閑著,他命人將那名領頭鬧事的秀才帶到府堂要進行一番審問。
“你叫什麼名字?知道聚眾鬧事可是大罪嗎?”
此時陸士謙坐在虎椅上正一臉嚴肅質問著眼前被帶上來的秀才。
那秀才昂著腦袋擺出一副文人傲骨之風死活不開口不認罪。
“不回答那我就當你是認罪了,按照墨國律聚眾鬧事者杖三十下,服茅房勞役一個月,你可想好嘍!”
秀才一聽要罰掃茅房一個月,眼中閃過一絲懼怕,而這一細節恰巧被陸士謙捕捉到了。
陸士謙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擊中了對方的痛點,他故意朝徐盟問道“徐書吏,咱們問關城有幾座公廁茅房?”
一旁的徐盟一陣詫異,心想指揮使大人怎麼會關心起這個來?他想了想後回答道“回大人,問關城公廁茅房差不多有十多處,都是免費給城內百姓和城外難民們建的!”
“那公廁茅房可有人打掃?”陸士謙又問。
徐盟回答道“回大人,這茅房乃是百姓公用,並不歸官府管,至於有沒有人清掃,屬下還真不知,對了據我聽聞附近的農家經常前去公廁茅房搶糞,常常為了搶得一桶施肥的糞在其內大打出手,以至於經常弄的茅房內不堪入目無處下腳!”
聽完徐盟所言,陸士謙已經能想象出那個畫麵了,幸好他在府內有專用茅房,平時都有下人清潔打擾,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會有上公廁茅房的勇氣。
而聽到府堂內陸士謙與徐盟的這番對話,秀才臉上也露出一絲惡心和恐懼,畢竟他一個常年書香為伴的讀書人哪裏幹過清掃茅房的活,更是無法容忍站在臭氣熏天的屎尿當中。
“讓我掃茅房,那還不如殺了我算了,我就是死也絕不會幹這等臭氣熏天的活!”此時秀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讓陸士謙心裏頓時樂了起來,看來這讀書人不怕死卻獨怕屎尿。
“你雖聚眾鬧事,但罪不當死,我身為官家自然是要公正嚴明按律判罰,所以判罰你清掃茅房一個月沒有半點毛病,你不服也得服!”
陸士謙的話句句嚴明再次讓秀才露出恐懼之色。
“你……你……我夏慶陽是不會清掃茅房的!”
陸士謙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終於肯說出名字了啊,想不到你們秀才也有害怕的地方啊!”
秀才夏慶陽一愣“你怎麼知道我是秀才?”
“先前聽你在城下替百姓那番慷慨激昂的聲張所言,我就猜出了你的身份以及領頭鬧事者。”
夏慶陽慷慨道“既然如此,你們知道是我領頭鬧事大可殺了我便是,何必要用那汙濁之地去羞辱我一個讀書人!”
陸士謙笑了笑“我不抓住你這個讀書人的痛點又怎麼能讓你開口報出你的名字呢,夏慶陽!”
“你……好奸詐!”
此時陸士謙臉色一沉審訊道“再奸詐也奸詐不過背後指使你聚眾鬧事的幕後者吧,說到底是誰指使你蠱惑百姓來此聚眾鬧事的?”
夏慶陽大笑起來“真是可笑,如果不是你陸士謙勾結酋奴又怎麼會有我帶領百姓來此鬧事呢!”
陸士謙聽到這當即不高興“一派胡言,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結酋奴了?”
“可是那晚稅吏親口告訴我們夏家村的鄉親們是問關城的陸士謙陸大人命他們前來收稅。起初我也不相信,可看到十來個酋奴大搖大擺的騎著馬在村中肆意搶掠淫婦人還殺了村中十幾戶人家,最後還狠心將全村房屋一把火給燒了,夏家村一夜之間就被焚毀了,若不是…我爹娘用他們自己的命拖住酋奴讓我逃跑,恐怕我……嗚嗚嗚……”㊣ωWW.メ伍2⓪メS.С○м҈
忽然一身傲骨的秀才竟然眼睛通紅的哽咽起來。
看到這陸士謙的內心不知為何也軟了下來,他當時能雖然不在場,但聽到夏慶陽所描述的那一晚情形,他也能感同身受到那晚夏家村的淒慘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