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刑州城正值暑夏,天熱的像個蒸籠,街道上人流稀疏,階石燙腳,城中百姓待在家中或陰涼處避著暑。
不一會兒,忽聞一陣陣哭喪聲由遠及近傳來,沿街百姓們納悶這大熱天的誰家辦起了喪事?可轉眼一看一隊隊身披孝布,哭聲震天的送葬隊伍正沿街路過。
正當路人納悶誰家死了人之時卻被街上的送葬隊伍的景象給嚇了一大跳。
放眼望去從街頭到街尾全是披麻戴孝的哭喪的,足有一公裏之長,好多人家都是推著板車載著草席包裹的屍首朝一個方向而去。
一時間這一幕吸引了沿街百姓紛紛駐足,大家議論紛紛有人說是瘟疫死了一個村,有人說是饑荒餓死了一整個村,又有人猜測說是皇帝抄了哪位大臣家滅了三族,總之眾說紛紜,但也說不清。
不過有明眼人根據招魂幡上寫的內容判斷出這喪事顯然不是一家的,而是許多個人家,而且不是來自一個地方,方圓百裏的各個鄉鎮村舍都有。
而且最奇怪的是所有招魂幡上都寫了個大大的冤字,一時間這事讓百姓們感到非常奇怪,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覺一夜之間竟然冒出了這麼多的冤死之人。
很快隨著送隊伍越聚越多,眾隊伍一齊朝向刑州知府的府衙湧去。
不一會兒刑州知府府衙門口聚集了上百家送葬喊冤的隊伍。
這些失去親人的送葬親屬很快便哭聲震天起來,紛紛叫冤喊道:青天大老爺為草民做主啊!
此時守衛府衙衙役見這夥送葬人圍在知府府衙大門口十分晦氣,立刻勒令他們趕緊離開,否則以擾亂治安之罪抓進牢房去。
可麵對親人的冤死,這些披麻戴孝的送葬親屬說什麼死活也要見知府大人申冤,而衙役也被弄糊塗了,冤死之人理應報案而不是在此聚眾叫冤,而且還是這麼多家冤死之人。
可衙役看著圍聚送葬隊伍有上百之家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讓其他幾個衙役看管好府門,自己則進府內前去向知府大人稟報此事。
不一會兒,衙役快步找到正在後花園喂魚的知府大人霍壽奎。
“大人,府外聚集了百來個送葬喊冤之人,想讓大人為民申冤做主,大人您看這事……”
霍壽奎一聽覺得奇怪怎麼好好的冒出來這麼多申冤之人想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於是丟下手中喂魚之食拍了拍手中碎屑便隨衙役來到府門外。
剛一打開府門霍壽奎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住了,放眼望去府衙門口停擺著上百個放著屍體的板車,周圍全是哭天喊地披麻戴孝的悲痛萬分的家屬。
此時他自己也懵了,做官幾十年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
“知府大人到!”此時衙役朝府外眾人高聲宣道。
那些親人冤死的百姓聽到知府大人肯出府見他們,一個個上前匍匐跪倒在地悲痛萬分的哭喊著“大人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
這時一個秀才模樣的人像是作為一方代表舉著一張百人手印血書聲情並茂地痛訴起來:
“知府大人,草民有冤屈,草民要告問關城指揮使陸士謙勾結酋奴在刑州府境內為非作歹,不僅如此,他們還殺人放火,強搶錢財。淫人民女,可謂是無惡不作天人共怒,望大人為刑州府地界的百姓做主啊!”
霍壽奎一聽到是關於問關城指揮使陸士謙的,立馬重視起來,並讓衙役將那百人手印血書呈上來。
衙役從秀才手裏接過並交到了霍壽奎手裏,他捧在手裏左右看了看上麵滿是按的血手心中十分滿意,這下有了人證。
“好,這百人手印血書本知府收下,你們有什麼冤屈盡管跟本知府訴說,我霍壽奎定會為你們申冤做主。”
聽到知府大人的答應申冤做主,百姓們頓時紛紛訴說家人冤屈並無一不控訴著問關城指揮使勾結酋奴劫掠屠殺百姓這等泯滅人性的叛國通敵之舉。
“大人,小人也要告問關城陸士謙的罪狀,他那旗下稅吏也是勾結酋奴作威作福,掠我家中錢財不說,那些凶殘的酋奴還當場打死我年邁的老母,嗚嗚嗚嗚…”
“小的也是,家中懷孕三月的妻子被那幾個酋奴畜生給糟蹋致死……嗚嗚嗚!”
“還有我家的三間房屋也被他們一把火給燒了!”
一時間冤屈的百姓紛紛無一例外的的都是控訴著問關城指揮使勾結酋奴殘害百姓的冤屈慘案。
說到慘痛之處這些個百姓更是咬牙切齒紛紛表示與問關城指揮使陸士謙有不共戴天之仇,定要親手撕了他,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方能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