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午後的太陽,炙熱無比,風婉清神情恍惚的走在回知青點的路上,心情卻如身處涼冬臘月。
早在一個月前,她寄信回家,請求家人幫忙想辦法,給她拿個回城的名額。
本來以為自己認錯,認下那些被誣陷的過錯後,就會取得家人們的原諒。
她在這裏度日如年的等了一個多月,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句:
“知錯就好,留在鄉下好好反省,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切勿再任性!”
為什麼?這到底為什麼?
明明已經告訴他們,自己現在的境遇很糟糕,需要幫助,而被她寄予厚望,信賴依靠的家人為什麼卻在這個時候冷眼旁觀?
風婉清抹了下無聲掉落的眼淚,恍然大悟。
其實不明白的一直是她,每次她和風綺爭吵的時候,那些人從來都是站在風綺那一邊,指責她。
每次她被風綺陷害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家人也從來沒有相信過她,聽過她的解釋。
不是早就明白了嗎?在被選擇下放農村當知青的時候,就已經被家族拋棄了嗎?
可是為什麼?她好不甘心!
對,就是風綺,就是她,一直陷害自己,搶她的親事,明明是自己的堂姐,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她。
要不是在她手裏吃過太多虧,風婉清還一直把她當姐妹。她一直想不明白,兩人是堂姐妹,為何要一直陷害她,直到把她逼到鄉下當知青。
風婉清思緒慢慢回到下鄉之前。
其實在她小時候,一直和風綺關係好,風綺比她大半歲,性格比較膽小靦腆那時兩人一起玩,每次闖了禍,風婉清在風綺哀求的眼神下,都選擇獨自扛下長輩們的責罰。
次數一多,家裏長輩們都認為風婉清是個調皮搗蛋到處闖禍的孩子,她小時候還不懂當長輩對她有這種固有印象後,她會麵臨什麼。
直到,慢慢長大後,風綺一次次給她挖坑後,長輩們根本不相信她,隻以為她在狡辯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對,是錯,可這個錯,並不是風綺潑的那些髒水,而是錯在她把風綺當姐姐錯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幫風綺背鍋。
再後來,她和從小訂婚的未婚夫退婚,第二天,那個狗男人就上門提親,別誤會,那不是他後悔了,向風婉清提親。
那是因為那個狗男人和風綺早就暗度陳倉在一起了。
後麵的事情,理所應當的,家裏長輩為了讓風綺和狗男人看不見自己這個礙眼的前未婚妻,於是報名送她下鄉當知青。
她現在所遭遇的一起,罪魁禍首就是風綺那個賤人。
這次她寫信回去求助,本來以為家裏長輩會看在她“認錯”態度好的份上,讓她回城,回到京都。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風婉清根本不會認下那次她沒做過的事情。
但對方要幹淨殺絕,她之前寄回去的那封信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早知是這個結果,她還不如不去找他們求助,白白讓風綺看笑話。
回到知青點,大家都還在午睡,風婉清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床邊,把上午換下的髒衣服拿盆裝好,轉身出門去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