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刻起,直到連天雨婚禮,趙臨青無時不刻不和娃娃在一起,用他獨有的方式惹娃娃生氣,惹她笑,居然連班也不上了,晚上更是賴在公寓裏不肯走,還從臥室裏搶了娃娃的被子,滾在沙發上就睡了,無論娃娃怎麼趕他,他都賴著不起。
娃娃被他弄得沒了辦法,開始拉扯他的被子,他居然睜開一隻眼,賊笑,“我喜歡裸睡的,你要看裸男嗎?”
嚇得娃娃立刻撒手往臥室跑,身後還有他的大笑,“又不是沒同居過!在醫院的時候我就陪你睡了許多天呢!”
該死的趙臨青!她是抽了風了才陪他去吃飯,還引他入室!
關門,疲憊至極,她一宿呼呼大睡。
似乎,每次和趙臨青奮戰後,都能睡得很沉,因為太累太累,累得沒有機會再去想別的事情。
然而,不去想就可以他逃避了?有時候即便你躲著是非,是非還是要惹上門……
第二天申姐照例把晨報拿進來的時候,趙臨青正在洗手間,娃娃先接了看,卻被報紙上的頭條震住。
趙臨青從向洗手間出來時,感覺到極度不正常,娃娃拿著晨報,兩手抓著報紙的邊緣,捏得緊緊的,全身都在顫抖,連報紙也跟著在顫抖。
“娃娃!怎麼了?”他疾步衝上前,想搶過報紙來看。
娃娃猛然把報紙貼到胸口,不給他看,臉色蒼白無比,像是受了極大驚嚇,連嘴唇都在發抖。
趙臨青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娃娃,即便在她摔傷了腿,最為傷心的那段日子裏都沒有這樣驚恐過,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樣……
他心頭一震,能讓娃娃有這種毀滅般表情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
他無需再看報紙了,心中已經了然……
看著眼前脆弱到極點的她,看著她不斷顫抖的身體,隨之顫動的還有他的心,終是沒能抑製住自己強烈的想要抱住她的欲望,伸手試探著握住她肩,她沒有抵抗,隨即便將她抱入懷裏,摩挲著她烏黑順滑的頭發。
唯一一次,在娃娃遭受打擊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沒有嘲諷,也沒有安慰,隻是讓她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和她同在。
門輕輕一響,有人進來了,娃娃也不知道,趙臨青回了下頭,看見連天雨淩亂地站在門口,瞥見這樣一副情景,連天雨眼神黯淡了一下。
他一大早看見報紙就來了,雖然腦子裏還是一團淩亂,可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娃娃看見了會怎麼樣。
可是,看來他還是多慮了,她身邊有趙臨青……
他怎麼忘了……
勉強朝趙臨青笑了笑,臉上卻有著秘密被昭告的尷尬,“那我走了,想辦法補救去!”
趙臨青看著他,忽然嘲諷地一笑,“放心吧,有人會去補救的,會比你還積極!估計今天還沒賣出去的晨報馬上就會全部回收,報社老編也等著下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