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心裏擔心保定府的疫病,黃庸和兩位太醫官夜裏也沒有停止趕路,車夫前麵趕著車,三人將就著靠在車廂壁上囫圇的眯了一覺。
幾輛馬車足足走了一天一夜多,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前,保定府的城門就出現在了車隊的視線裏。
黃庸掀開轎廂前簾子,探出身子朝保定府的城門望去,這一望不要緊,大開的城門將他給嚇出一身冷汗來。
不是已經通知保定府要禁閉城門,防止百姓恐慌出逃嗎!怎麼城門口大敞遙開的在那裏?難道城中百姓已經逃空了嗎?
“快!快!快!”
一連三聲催促著車夫,可見黃庸心裏是多麼的焦急。
車夫再次揚鞭狠狠的抽在馬匹的屁股上,馬兒嘶鳴一聲,揚起前蹄加速朝著城門跑去。
車隊來到城門口,知府鄭中軒早已等在那裏,還沒等馬車停穩,黃庸就跳下了馬車。
“鄭知府,這城門怎麼沒有關閉,城中百姓呢?難道你沒有接到旨意嗎?”
“黃大人先別急,先上車,咱們邊走邊說”
鄭中軒先是告了個罪,然後趕忙將幾位大人迎上了知府的馬車,馬鞭一響,馬車就朝著知府衙門而去。
車廂內四人相對而坐,鄭中軒忙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
當兩位太醫官聽到鄭知府說一顆藥丸就治好了傷寒疫病時,都瞪大雙眼,搖頭大呼。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黃庸對傷寒也是有所了解,他也認為鄭中軒是害怕擔責任而有所隱瞞,趕緊將其中的厲害關係說明。
“鄭大人啊,都到了這個時候,有什麼事情你就不要再瞞著了,趕緊說出來,萬一有什麼不好向上麵交代的,我們三個也好趕緊幫你想想辦法遮掩過去。”
鄭中軒一陣無語,見三人怎麼說都不相信自己的話,隻好讓馬車調轉方向,朝著最近的傷寒病患家裏駛去。
葛洪的媳婦正在準備午飯,兩個孩子就圍在爐灶前幫忙燒火,一刻鍾的功夫,一盆用野菜和雜糧熬的菜粥就做好了。
由於一家子都鬧了病,葛洪這兩天也就沒有出去做工,所以午飯還配有幾張蒸餅。
窮苦人家過日子,一天也就吃兩頓飯,要是葛洪出去做工的時候,娘三個喝點菜粥也就混過去了,從來也不舍得吃個蒸餅。
葛洪家也沒有桌子,一家四口就圍在爐灶前,端著飯碗就吃起了午飯。
葛洪的菜粥剛剛喝了半碗,就發現一群衙役簇擁著一輛豪華的馬車在家門口停了下來。
衙役掀開車廂的簾子,從馬車上下來四位身著官服的人,沒等葛洪反應過來,這群人就走進了院子。
黃庸走在前麵,率先開了口“老丈,聽說你們一家子都得了傷寒,我們過來看看,身體都恢複的怎麼樣了?”
葛洪從沒有這麼近的跟官員接觸過,這一下就見了四個大官兒,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都……都好了……”
胡太醫見這一家子活蹦亂跳的樣子,哪有一點剛染過傷寒的樣子,趕忙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老丈,我是京城太醫院的胡太醫,聽說你們一家都感染了傷寒,皇上派我們前來給你們診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