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秀跟在幾個騎兵後邊慢慢地向馬公鎮走去。
那些騎兵對他極為冷淡,這些荷蘭人的罪行他們也都知道了。
身為一群蠻夷竟然敢害死那麼多明人,而這個商人竟然還堂而惶之地和他們混在一起,很明顯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他們可以從其他騎兵手裏勻出一匹戰馬供他騎乘,但是卻並沒有這麼做,隻是讓他跟在他們後邊慢慢地向馬公鎮走去。
對於這些騎兵的敵意,潘秀第一時間就感覺了出來。
這讓他心中更加忐忑,自己該不會被他們給殺死吧。
於是他的行為更加小心了,生恐激怒了這些騎兵。
沒過多久,一騎從馬公鎮的方向直奔而來,來到這支騎兵隊伍跟前,然後和為首的一名騎兵說起了悄悄話。
“大人命令你們想辦法拖延點時間。”
“拖延時間?”
這名騎兵首領輕聲說道。
那名騎兵點了點頭。
騎兵首領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潘秀說道:“我家大人讓我問你些問題,你叫什麼人?為什麼會和那些禍害我明人的蠻夷混在一起?”
潘秀心裏有些懷疑他們到底說什麼了要避開自己,但是表麵卻不動聲色。
“小的名叫潘秀,乃是泉州府一商人,和那些紅夷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隻是前往巴達維亞做生意時認識了那些紅夷,然後被他們請來做通譯。”
“那些紅夷讓你找我們大人有什麼事?”
這個騎兵繼續問道。
“那些紅夷的首領雷爾生將軍讓我來代他向王爺問好,同時問一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為什麼要攻擊他們的軍艦。”
潘秀努力從臉上擠出了一絲諂媚的笑容。
聽到這裏,那些騎兵不由冷笑起來。
誤會?害死了那麼多中國人還說誤會!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不過你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給紅毛番人做事,實在是罪該萬死。難道你不知道那些紅毛番人害死了多少明人嗎?”
這名騎兵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個……”
潘秀感到有些不妙了,很快他臉色一變極為憤怒地說道:“其實我都是被逼的,那些紅毛番人說如果我不來的話就殺了我。各位軍爺不知道,其實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看到那些紅毛番人害死我大明漁民我也是非常憤怒,但是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這名騎兵首領就抽出馬鞭,劈頭蓋臉地向潘秀抽了過來啊。
“真當我們是傻子,還身在曹營心在漢。”
這名騎兵一邊抽打著他一邊一臉譏笑地說道。
由於現在正值夏季,潘秀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少。
因此很快將潘秀抽得渾身是血,直抽得潘秀嗷嗷直叫。
“大人饒命啊,我沒有為那些紅夷做事,我隻是做個翻譯而已。我願意將關於紅夷的消息全部告訴各位大人。”
潘秀邊大聲哀嚎一邊大聲叫道。
但是那名騎兵根本不管他,隻是不停地抽打著他。
其他騎兵對於這名首領為何會突然如此暴虐感到奇怪,不過他們看這個商人早就不順眼了,因此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看到這名騎兵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像,這可把潘秀給嚇死了,他該不會將他活活抽死吧。
於是他嚇得連忙趴在地上苦苦求饒。
那名騎兵好像感覺隻是用鞭子抽不過癮,就從馬上下來狠狠地朝他的腿死命地踹了幾腳,直把潘秀疼得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老實交待,那些紅夷有沒有命令你刺殺我們家王爺?”
那名從馬公鎮過來的騎兵問道。
“沒有啊,天地良心啊,你們看我像是刺客的料嗎?”
潘秀滿臉冤枉地說道。
“我看倒是挺像的,給我搜身,看有沒有什麼利器。”
那名騎兵首領說道。
很快就有騎兵過來搜他的身,而且搜的特別仔細。
這兩名騎兵悄悄地交換了下眼色,暗讚對方幹得好。
看到沒有搜出什麼利器後,那名騎後說道:“你們押著他去馬公鎮吧,大人等著見他,我就先去回稟大人了。”
說完他就告辭離去,向呂岩稟報去了。
至於潘秀隻能跟著那些騎兵繼續向馬公鎮緩緩前前行,由於剛才那名騎兵用的勁實在太大。
潘秀感覺自己的小腿好像被踹斷了,他隻能強忍著腿部傳來的刺痛,一瘸一拐地向馬公鎮走去,好在那些騎兵也沒有催他,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
雖然他距離馬公鎮的距離並不遠,但是趕到馬公鎮的距離已經是兩刻鍾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