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光指著他身邊的那個高瘦閑漢說道。
“那就一塊留下吧。”
呂岩笑著說道。
“謝大人。”
高瘦閑漢也是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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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裏,一輪彎彎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中。
海邊一個簡陋的碼頭燃燒著幾個火堆,衝天的火光很遠的地方都能看清楚。
幾個平民打扮的人在火堆旁不停眺望著遠方,好像在等什麼東西一樣。
沒過多久,十幾艘各式船隻悄悄靠到了岸邊。
然後一個人從船上跳下來,和對方接上了頭。
很快,那個人打出了一切正常的信號。
“大家快點下來,所有人五人一組,任何人不得脫離隊伍私自行動。”
陳忠輕聲說道。
一個個黑影借著月光,快速地從船上走了下來。
呂岩和甘繩、蒙括等人也牽著馬從船上走了下來。
很快所有的人全部都上了岸,呂岩的心情有些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夜襲,而且還是攻陷鎮江堡這種有名的戰役。
他打量著四周,發現陳忠、張攀、守備丁文禮正和一個黑衣人小聲交談著。
陳忠和那個黑衣人交流完畢後,陳忠召集了他手下所有的頭領。
“這位是鎮江堡陳良策陳中軍的家仆陳興,陳中軍雖然身在曹營,但是一直心向大明,得知我朝大軍來到後,他就立刻向毛大人表示願為內應。這次他會幫助我們消滅鎮江堡的敵人。”
陳忠向眾人介紹起了那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正是陳良策派來和他們聯係的人。
那個黑衣人笑著給眾人打了聲招呼,毛文龍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直到現在大家才知道鎮江堡中內應是誰。
呂岩對此早已了然於胸,隻是具體的細節並不知道而已。
從他們的交談中,呂岩才知道守備丁文禮竟然是陳良策的契弟,而策反陳良策也是丁文禮一手促成的。
數百人來到這裏後,難免發生各種各樣的聲音,特別是其中的一些屯丁和民壯,幾乎什麼軍紀的概念。
好在這個地方非常偏僻,距離鎮江堡非常遠,不用擔心被敵人發現。
陳忠和張攀立刻派出了家丁前去彈壓,一陣抽打並且威脅後,那些亂七八遭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看到這裏,呂岩微微搖頭,這些民壯除了身體比較強壯之外,一些軍事素質連高中生都不如。
不過也不能對他們要求過高,現在各國都是這樣。
陳忠和張攀商議了一番,就帶隊向鎮江堡行去。
鎮江城即九連城,在丹東市中心東北10公裏。它北倚鎮東山,南隔愛河右枝水距鴨綠江水2.5公裏,對岸為朝鮮義州,離鴨綠江入海口大東溝55公裏。
九連城曆史悠久。曾是遼代來遠城故址,金代婆速府、元代婆娑府治所。為防禦日本倭寇在我國和朝鮮沿海的頻繁侵擾和剽掠殺戮,萬曆二十四年(1596)九月庚申於“九聯故址新築一城”(《明神宗實錄》。
其周長1040米,占地麵積約7萬平方米”(任鴻魁《丹東史跡》)。因築此城之目的是鎮守東邊要塞、保衛江海安全,故名思義,以“鎮江”而命名。
當他們抵達鎮江堡不遠的時候,陳忠和張攀已經分了開來,這時候天色仍然是一片漆黑。
遠處的鎮江堡堡城頭亮著幾個火把,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個怪獸,矗立在他的視野中。
呂岩看了下月亮的方位,估計現在是早上三點鍾左右。
接下來就是披甲,古代的盔甲很重,比如宋朝的步人甲,幾乎有三十公斤重。
如果穿著這麼重的盔甲趕路,等趕到戰場上,也就沒有力氣了。
呂岩的綿甲雖然沒有那麼重,但是穿著趕數裏路也是吃不消的。因此他將戰甲放在馬上,等到了鎮江前再披甲上陣。
張小乙幫助呂岩將綿甲披了上去,然後穿上護臂,係上甲裙。
雖然天色很黑,但是借著月光,他發現張小乙的手抖得非常嚴重,係甲的時候好幾次都弄錯了。
於是對他低聲說道:“不用害怕,一會跟緊我,鐵鷹銳士會保護我們的。”
“嗯。”
張小乙連忙點了點頭。
以前他聽評書的時候,經常說攻城戰是如何的慘烈,因此對於攻城戰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鐵鷹銳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前幾天莫日根他們對呂岩將鐵鷹銳士當做自己的貼身護衛有些不服氣,於是和他們找了個機會暗地裏較量了一番。
結果射箭幾乎平分秋色、騎射他們不如蒙古人,其他博鬥那些鐵鷹銳士幾乎都壓了他們一頭,這也讓莫日根他們不得不服。
很快呂岩就穿好了綿甲,綿甲相對要輕一點,對他的動作影響並不是太大。
但是這也意味著防護的力量相對要小,綿甲防護火器效果不錯,但是對弓箭和刀槍的防護能力並不怎麼樣。
張小乙取來了清水,將呂岩的綿甲沾濕,綿甲沾濕後對火器的防護力更強。
呂岩觀看了下自己的手下,發現無論是怯薛衛還是鐵鷹銳士都是神色如常,甚至還有一些興奮。
這也讓他想起了古代對秦人的評價,那就是聞戰則喜。
隻是現在沒有了對戰功的獎勵,他們還能夠維持那麼高昂的士氣嗎?
對此呂岩感到有些憂慮。
齊阿大和齊老二的神色就差多了,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們的心情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