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城。
烈女巷。
平一指家。
平一指大清早起來先是提著掃把把院子打掃了一邊,接著打來了水,往院子裏灑水。
回到屋裏,平一指背著手臉色嚴肅的看了看角落,又伸手摸了摸桌椅板凳。發現沒有什麼灰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天前,他收到任盈盈的傳信,任盈盈讓他配合給一個叫做李知恩的家夥治病,還讓他用心盡力一些。
聽那語氣,這病必須治好才行。
要是別人,平一指早就不屑一顧了。可任盈盈,他不敢反抗。不僅僅是任盈盈的身份乃是聖教聖姑,更因為他平一指也受過任盈盈的恩惠。更別說,那些江湖邪門歪道若是知道自己不給任盈盈麵子,指不定會怎麼收拾他。
有時候,當醫生也難。
當一個手藝不錯的醫生,那更是難上加難。
普通人也就罷了,若是碰到強橫的,又剛好有個棘手的病症,說不定一個不好就要了命。
平一指甚至在想,幹脆去皇宮應聘當個太醫去算了。
畢竟給皇帝和後妃看病,不管有病沒病先弄點藥靜養。若是人死了,那是天意如此。若是人好了,那是他醫術高明。
可想了想,他一沒關係,二沒門路,哪怕醫術再好,名聲再大,估計也進不去太醫院去。
畢竟平一指要是敢去搶飯吃,逼急了那群太醫,說不定就能弄他。
他平一指看病行醫,那可是沒有牌照的。
“伺候這種人真難。”
平一指沐浴,換上一身新衣服,還上了胭脂花粉,就是為了不至於身上有什麼難聞的異味。
天可憐見。
他從接到消息這都四五天了,一直都在做準備。
平時家裏的衛生,那都是半個月不動一下。可最近呢,一天三打掃,每日都沐浴更衣,屋子裏都香噴噴的不像是一個男人的住處。
每天早晨平一指起來就提著心肝,跟趕赴刑場似得,就怕來人的病他看不好。可一到晚上,這心又放下了,終於又囫圇的活了一天不是?
平一指再次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他自嘲一笑:這給人看病,自己比病人都緊張幾分,也是沒誰了。
就在平一指剛放下茶杯的時候,外麵傳來敲門聲:“平大夫在嗎?”
平一指手一抖,茶杯放歪了,哢嚓一聲跌落在地麵上。
“完了……”
平一指趕緊低頭要收拾東西。
可外麵……
砰砰砰。
催命啊。
平一指慌了的吧茶杯碎片撿起來扔到院子角落,然後就小跑了出去。快到門口,又停下腳步,臉色一正,拉了拉衣服,慢條斯理繃著臉,邁著穩重的步伐拉開了門:“誰啊?”
門口站著一個大帥比。
一身青衣?劍眉星目?棱角分明?貌比潘安賽呂布?看一眼就麵紅心跳,呼吸不暢?
平一指上下打量著李知恩,心中對比著任盈盈來信中的描述。
他承認李知恩很帥很好看,可也不至於麵紅心跳呼吸不暢吧?
這男人又不是有毒。
還是說任盈盈太好勾搭?
李知恩見平一指直勾勾盯著自己上下打量,他想起上次平一指的變態行為,忍不住心中一頓,趕緊行禮:“在下李知恩見過平大夫……”
“可是李知恩李少俠?”
李知恩:“李知恩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