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也愣了一下,墨色的瞳孔中滑過一絲詫異。
與此同時,他那白皙的俊臉上也留下了一道淺淺紅痕。
許菁看著自己的傑作,腦袋當機了幾秒,連忙抬手擦拭他的臉頰。
“不好意思,失誤,失誤!”
秦銘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垂眸看著許菁,任她這般擦拭著。
柔軟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肌膚,一點一點地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的呼吸漸漸有些亂了,眸色卻是越來越幽深。
“好了。”
許菁放下手,抬眸向上,卻忽地撞入了一雙幽深的墨眸之中。
滿目的柔色,像濃鬱得化不開的墨。
許菁怔住,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秦銘看著她愣愣的模樣,似乎心情極好,薄唇也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他抬起大手,輕揉了揉她的腦袋,溫柔道,“我送你回家。”
說完,他便拉開了距離,關上了車門。
許菁怔怔地看著他離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心中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是什麼不諳世事的少女,而是一個真正成熟的都市女性。
直覺告訴她,這種動作過於曖昧,不合時宜。
理性告訴她,她喜歡的是成熟穩重的戀愛對象,不是年下小男生。
更何況,對方身份不明,不應接觸太多。
即便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動了幾分,但是於她來說,理性比感情更加重要。
許菁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斂下自己的情緒,恢複平靜。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許菁感覺身體已經恢複如初,便照常去了公司。
她剛踏入公司,便見到秘書小楊焦急地迎了上來。
“許總,有位訪客一大早便來了,非要見您。”
許菁微微蹙了蹙黛眉,“我記得,今天沒有會麵安排。”
“是的。”小楊點了點頭,“但是,這位客人比較特殊,我們不敢請他回去。他說……”
她頓了頓,又小聲道,“他是您的父親。”
許菁怔了怔,櫻唇慢慢抿緊。
父親,對她來說是個陌生的詞彙。
自她有記憶起,父親便忙忙碌碌,很少回家。
她一直都由母親照顧,直到五歲那年,母親難產去世。
同時離去的,還有母親腹中的寶寶,那個還未曾看過這個世界的弟弟。
未過多久,父親便再婚,又有了一個女兒。
在那之後,父親的注意力便投入到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身上。
二十多年來,她與父親之間的對話,屈指可數。
繼母與妹妹待她也十分冷淡,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她。
雖然曾經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卻隻是互不溝通的陌生人而已。
考上大學後,她便自食其力,勤工儉學,再也沒有回去過。
如今,這位名義上的父親竟親自來公司找她,倒是令人十分驚訝。
許菁暗暗斂下了心緒,緩緩推開了門。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背對著她,頭發雖然已經斑白,卻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他便是許菁的父親,許遠。
聽到異響,他慢慢轉過身來,看向許菁的目光充滿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