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瑜兒啊,瑜兒手好疼啊!啊啊啊,別靠近我,別碰我!滾開,滾開啊!”

女人怎麼也無法從宴知淮的桎梏中掙脫開來,忽然情緒變得十分激動,抓著自己的頭發尖叫起來。

“瑜兒!”

段霆神色慌張地跑上來,從側邊用力抱住她的身體,然後對宴知淮沉聲道:“宴知淮,你鬆開她!”

宴知淮恍然回神,急忙鬆手。

女人的手終於得到解脫,反而變得更加激動了,在段霆懷裏拚命地掙紮,嘶聲咆哮著:“放開我!啊啊啊,放開我!我不是你們的實驗工具,不要關著我,你們放開我!孩子,我的孩子啊啊啊!”

這時,一個身穿白袍的女人帶著幾個傭人匆匆地跑了過來。

見到涼亭中的狀況,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女人掙紮得太厲害了,段霆年紀又大了,幾乎要抱不住她,回頭冷著臉嗬斥那幾個人,“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穿著白袍的女人回過神,急忙上前。

“老爺,二小姐這樣的情況,恐怕隻能打鎮定劑了……”

“那就趕緊打呀!”

得到他的允許,白袍女人趕緊打開手裏的藥箱,取出一管針劑,找到女人的靜脈後熟練地紮了進去。

隨著藥水的推入,前一刻還在掙紮的女人忽然身體一軟,倒在段霆的懷裏睡了過去。

所有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段霆將女人披散在臉上的頭發撥開,輕輕地捋好,“把二小姐帶回去吧。”

兩名女傭人趕緊上前接過女人。

“以後要是再看不住人,你們就不用再在錦段山莊待著了。”他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白袍女人和傭人們不約而同地抖了抖,低低地應了一聲:“是。”

幾人帶著女人離開了,方緹卻怔怔地盯著女人的背影,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直到女兒的哭聲喚回了她的注意力。

她再顧不上去多想,從月嫂懷中接過女兒。

福寶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嗓子都哭啞了,一張小臉通紅通紅的,長長的眼睫毛被淚水打得濕漉漉的,甚至小小的身體都微微抽搐起來。

方緹心疼不已,抱著她輕輕搖晃著,柔聲哄她,“寶寶別怕,沒事了,媽媽在呢,沒事了,乖。”

“嗚嗚嗚……”

在媽媽溫柔的安撫下,福寶漸漸止住了哭聲,隻是兩隻眼睛還噙著兩汪淚水,時不時地抽泣一下,像隻可憐兮兮的小貓兒。

段霆走上來,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她懷裏的福寶,“對不起啊緹緹,瑜兒她腦子不清不楚的,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讓小福寶受驚了。”

見外公一臉的內疚,方緹連忙搖頭,“外公沒事的,這件事純屬意外,沒有人可以提前預料得到,您不要自責了。寶寶還小,隻要哄一下,她轉頭就忘了。”

段霆輕歎了一口氣,用手指輕輕地碰了碰福寶肉乎乎的小臉蛋,忽然解釋道:“她叫段瑜,是你母親……的妹妹。”

方緹其實從剛才外公對女人的稱呼就已經猜到了,隻是她想象中的段瑜是那種溫柔大方的名門閨秀,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

“外公,小姨她這是……”

“她年輕的時候曾經受到過傷害,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挺正常的,壞的時候……你也見到了。”段霆含糊地說了一下,沒有細說的打算。

方緹想起段瑜剛才一口一個“寶寶”,忍不住問:“那小姨她,是不是曾經有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