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子玉他究竟有沒有殺人。”
孟書賢抬眸望，他知道兒子懦弱輕信，可兒子不會動手殺人的，這是孟書賢的底線！
沈清稍稍遲疑，隨後搖搖頭。
“還沒有確切證據，但孟子玉口供中表示，是程府的家奴殺了人，孟子玉是給他們頂罪的。”
孟書賢為程家頂罪，孟子玉為程家家奴頂罪，這倆父子在程家眼裏，根本連他們家的狗都不如。
沈清沒有太多時間憐惜孟家父子倆，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暗衛將記錄好的口供放在孟書賢麵前，冷聲開口，
“這是你剛剛說的口供，簽字畫押。”
孟書賢顫顫巍巍的抬起手，遲疑片刻後，還是寫下了名字。
暗衛上前收了狀紙，還不忘提醒孟書賢。
“裏正，寫上名字就是作數了，切記不要輕易翻供，畢竟一狗不侍二主，反複無常的下場你應該最清楚。”
孟書賢既然選擇背叛程家，就沒有回頭路。
不遠處，“沈家莊園”也度過了一個難眠之夜。
幾個黑衣人身手矯捷，在淺淺的月光下，翻牆進了沈家，寂靜的長巷口，隻剩下幾塊石子落下的聲音。
黑暗掩蓋罪惡，卻也滋生陽光。
從孟裏正家出來，沈清折回。
過了子時，城門就不會再開了。
這是沈清生平第一次在郊外過夜，幸而幾個暗衛守在身邊，即便四周狼嚎貓叫不絕於耳，但也不至於太過驚懼。
星夜皎皎，冷風習習，沈清隻淺眠兩個時辰，再睜開眼的時候，望見天色發白，若有似無的晨光緩緩升起。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沈清已經整理好了外袍，袍子特意用蜀錦做的雙麵繡樣，一麵是暗黑色便於隱匿在夜空下，另一麵則是月藍色。
白日裏回城難免人多眼雜，沈清穿月藍色的外袍，總好過一身夜行衣更加引人注目。
今日是第三日，距離暄耀帝規定的時間越來越短。
沈清望著緩緩升起的朝陽，熱烈溫暖。
“小姐，城門開了。”
暗衛柔聲提醒。
刻不容緩，沈清要帶著證據回城。
正陽門下。
即便天才蒙蒙亮，可沈清一行人看到挑著菜擔進城的村民、砍柴的樵夫、打魚的漁農，百姓日升而作，忙忙碌碌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
大多數人都是趕著進城，可偏偏有一輛馬車卻是要出城的。
城門守衛心有疑慮，正要攔下檢查，他才往前邁了一步，就看到了馬車上的竹墨。
城門守衛隻瞟了竹墨一眼，旋即低頭讓路。
馬車搖搖晃晃出了城門，才剛走沒兩步，竹墨突然就看到了沈二小姐的身影。
雖然沈二小姐的打扮和之前不太一樣，月藍色襯得人愈發薄涼，樣子也略顯憔悴，可竹墨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竹墨立刻勒了韁繩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王爺，沈家二小姐在這兒。”
“將她請來。”馬車裏，清冷的聲音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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