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亭立刻將金屬絲拔了出來,指尖看不見任何傷口,連一點血跡都沒有,他判斷這種東西應該就是利用不斷放電產生的電流來催動人體活動,它們應該是在堡壘士兵生前就被安插進了他們身體中,至於究竟是外人放進去的還是他們自願放進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這種纖細的金屬絲卻具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強電流,它不需要通電,僅靠自身攜帶的電荷就能控製死屍,路亭認為這種金屬絲中一定隱藏著極度微觀的精密結構,但這已經超越他的專業領域。
他隻能將金屬絲密封起來,跟著那具不再動彈屍體一起送回礦動力母艦去,讓技術部門進行更深層次的顯微解剖。
隨著體內金屬絲被發現,這群死了上千年的亡魂士兵的弱點也被找到,接下來就是朱新月和段成天的競賽時間,作為天才狙擊手和射擊類二階異變體,兩人將不斷撲上來的敵人當成了靶子,而他們的靶心就在那零點幾毫米的金屬絲上。
由於金屬絲隱藏在骨骼之中,想要精確定位並在雙向移動的過程中完成精確射擊對普通人來說幾乎是無法做到的事,但段成天作為射擊類異變體,自帶目標鎖定和無視物理防禦的能力,隻要他開槍,必定是百發百中。
很快大量的堡壘士兵倒了下去,金屬絲斷裂導致控製他們身體的電流消失,他們撲倒在地,重新歸於塵土,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是不是真正的死亡,還會不會有人在許多年之後再次打擾他們的沉眠。
在射擊間隙中,段成天抽空看了朱新月一眼,朱新月雖然不是異變體,但射擊天賦絕對在整個人類種群中數一數二,隻要不是直線射擊路線上突然出現不可擊穿的物理防禦,她的子彈也能精準擊中士兵體內的金屬絲。
段成天的射擊又穩又準,而朱新月的射擊則講究一個“快”字,她將手裏那把特製的重狙射擊速度拉滿,用數量來彌補誤差,雖然偶有失誤,但兩人的戰績卻齊頭並進。
為了將盡可能多的堡壘士兵留給他們比賽,舒雲歸他們甚至收了手做起了旁觀者,隨著最後一聲槍響,兩顆子彈同時擊中了最後一個堡壘士兵的眉心,幹枯的軀體向後倒下去,激起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揚起的最後一捧塵埃。
槍聲回響,人生落幕,這些來自千百年前的堡壘士兵最後一次保衛了他們的堡壘,他們的生命終結在千年之前,但意誌卻留存到了今天。
根據顧星堂的檢查結果來看,繆斯並沒有為他們強行加注意識數據,他們衝鋒開槍的行為僅僅來源於他們保衛地下堡壘的堅定信仰,而邪惡的繆斯則利用了他們的執念,讓他們在千百年後再度發起衝鋒。
如今執念煙消雲散,舒雲歸讓人將這些白骨搬出堡壘,埋葬在堡壘入口處,這些士兵的靈魂將在冥冥之中繼續守衛他們的陣地。
“真沒想到繆斯還有這一招,難道它早在天災時期就推算出有今天這一仗,所以提前給那些堡壘士兵安插了這種金屬絲?”
唐越對這種前所未見的遠程控製技術十分好奇,但他需要等到技術部門完成微觀解剖之後才能拿到樣本,又忍不住心裏癢癢,於是發問。
“別的不知道,我隻能確定這東西是生前進入體內的,它不止能控製死人,還能控製活人,但由於活人身上本身就自帶生物電荷,會與金屬絲的電荷相抵消,可能控製活人的效果不太好,過於複雜的動作做不到,但基礎動作還是可以的。”
唐越好奇地問路亭:“什麼基礎動作啊?”
路亭攤開手,幽幽道:“比如為她打開電閘這種小事。”
“你懷疑是繆斯通過這種手段控製了當時地下堡壘中的人,讓他們為自己打開電閘的?”
舒雲歸伸著手讓戰地醫療團的隊員為他治療手背上的傷,這種擦傷很輕微,其實不用治療自己過兩天就好了,但他是總長,總長受傷是必須要治療的,哪怕隻是被針尖紮了手。
“隻是猜測罷了,當然繆斯那麼厲害,能使用的手段肯定不止這一種,我就是個醫生,不參與你們的決策啊,我就隨便說說。”
路亭連忙揮著手,他對繆斯的了解並不深,擔心因為自己的猜測導致隊伍決策方向出現問題,於是連忙解釋,生怕耽誤了大家的行動。
“沒事,群策群力嘛,我們既然叫聯合搜尋小隊,那就是要聯合大家的力量,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出來,我們這裏不搞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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