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被他們齊刷刷的聲音驚到了,縮著脖子愣了一會，才猶豫道：“不……不是新世界計劃中的那個繆斯服務器嗎？”
“是它！就是它！”
唐越激動問道：“你還知道哪些關於繆斯服務器地事？”
“繆斯服務器就是一台超級計算機嘛，它早在天災時期就因為數據造假被禁用了，這些都是我們月球基地上每個孩子在上曆史課地時候都會學到的東西。”
“是啊是啊，曆史課本上說繆斯服務器曾經風頭很大，而且它不止能運行新世界計劃，還可以作為超級計算機用於環境數據分析、天災預測等其他一些領域，據說當時地統一政府很相信繆斯服務器呢，要不是民間地反對聲太大了，統一政府估計舍不得停止新世界計劃。”
司機地年紀比胖哥還要大一輪，聽見大家的交談忍不住插話道：“而且有些小道消息說,當初人類第一次星域移民計劃，也就是第一次人類播種計劃，就是通過繆斯推算出來的，它預測人類播種計劃的成功率非常高，所以統一政府才會將重心放到建設移民飛船上來。”
聽到司機這樣說，舒雲歸和程思空立即對視一眼，他們敏銳地察覺出了問題。
按照顧星堂的說法，當初繆斯服務器被指責數據造假，人們懷疑那些被提取出來的意識並沒有真正進入所謂的新世界中，一切傳回來的數據都是繆斯服務器用程序編寫出來的謊言,而繆斯服務器以及它的創造者們都無法自證真的有新世界存在，所以政府迫於民眾壓力，決定關停新世界計劃，銷毀繆斯服務器。
而被自願上傳到繆斯服務器中的戴映之憎恨人類的愚昧無知，也憎恨顧星堂放棄了新世界計劃，所以無論是戴映之還是繆斯服務器衍生出來的人工智能意識都應該是非常厭惡人類的,按照它們的邏輯，即使不能消滅人類這個種族，起碼也不會讓人類過得太好。
但按照胖哥和司機的說法，繆斯卻在人類向外星域移民這件事上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如果不是它計算出了人類播種計劃的高可行度，當時的統一政府或許並不會采用移民飛船計劃。
以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並不能確定當年的情況到底如何，但有些消息不會是空穴來風，如果繆斯並沒有參與移民計劃，也就不會有這些小道消息在月球基地上傳播了。
可顧星堂作為繆斯服務器的創始人，按道理來說他對當年的情況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完全沒有提過繆斯服務器和移民飛船計劃存在相關性，雖然相比之下，顧星堂的話會比月球基地上的小道消息要可靠地多，但舒雲歸他們也並不打算隻聽信一麵之詞，畢竟這個男人還沒有完全取得他們的信任。
“按你們這麼說，繆斯服務器已經被全麵禁用了是嗎？月球基地上的智能係統是完全脫離繆斯服務器單獨存在的嗎？”
舒雲歸問道，眾所周知想要創立一個完全獨立的應用係統與相適應的係統環境是非常不容易的，即使是正常年代，全球通用的係統也就隻有寥寥數個而已，天災時代時間緊迫，他不確定月球基地上使用的智能係統是否是完全獨立的新係統。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的權限還不夠知道那麼機密的消息，不過看你們對繆斯這麼感興趣，待會你們可以去問我們的參議長，他應該會解答你們的問題。”
麵對並不算熟悉的一群人探問自己基地的係統機密，胖哥也並未表現出任何反感，他依然笑眯眯地與大家聊著天，很快中巴車就停在了月球基人類地指揮部大樓前，參議長親自出來接見了他們，和胖哥一樣，那也是一位非常和藹的老者，他看見舒雲歸他們，就好像見到了自己闊別多年的親人一般。
“真不容易啊，沒想到當年的移民計劃竟然真的成功了，這些年我們從沒收到任何外星域傳回來的消息，還以為移民計劃失敗了呢。”
老者名叫秦朗，作為月球基地的最高指揮官，他已經做了十五年的參議長了，但是在他身上沒看出任何官僚氣息，他甚至能準確叫出與他身份相差懸殊的胖哥的名字，笑道：“小汪啊，辛苦你了，地麵情況怎麼樣了？”
胖哥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沉著臉搖了搖頭：“抱歉，秦參議長，我們還沒能找到失聯的采樣隊。”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慰，讓他不要太有心理壓力，胖哥倒是個挺會調節自我情緒的人，立刻恢複了心態，陪同秦朗帶著舒雲歸他們一起進入了月球基地人類指揮部。
這裏倒沒有舒雲歸預想的那麼豪華，霍普星域上隨便一棟政府辦公大樓都比它氣派幾十倍，尤其是程思空曾經任職的審判庭，一麵純手工彩色窗花玻璃都夠這整整一層建築的造價了。
這棟大樓的建成時間應該非常早，裏麵的設施也比較陳舊，但絲毫不影響在這裏工作的人的積極性，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臉上都掛著笑容，看見參議長從自己麵前經過還非常大方地相互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