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黑色機甲的出現大大改變了戰局,它比一般的機甲更輕巧靈活,與克裏蟲的飛行能力相比不落下風,機身上沒有裝備過多的熱武器,相比之下它的那把長刀更有殺傷力。
它穿行在蟲群和車隊中,將被克裏蟲包圍的機甲們拯救出來,手起刀落間寒芒迸發,說不上來那把刀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隻知道克裏蟲堅固的外殼在它麵前如切豆腐一般毫無阻礙。
在黑色機甲的庇護下,運送傷員的車隊終於重新出發,克裏蟲畏懼那把長刀不敢追逐靠近,隻能遠遠看著車隊離去,繼而轉頭朝著白繭飛去。
地下堡壘中的工作人員早就接到了醫療轉運車隊在路上遭遇襲擊的消息,提前在入口處安排了醫療艙支援,一些傷情加重、情況危急的病人立刻被轉移進醫療艙中加以治療。
此時外麵已經開始安裝弦架了,貝克萊反弦炮是一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發射的時候要由四座弦架同時供能,弧弦所過之處所有有機生命體都會瞬間滅絕,且從此以後此地將再也不會有生命體成長存活。
這是一種比核武器殺傷力更大、災難後果更嚴重的武器,自從這種武器被發明以來,人類就從未正式使用過它,哪怕在星際盜獵者最猖獗的那段時間中,也從未有人想過用貝克萊反弦炮對付他們。
看來這次聯盟是真打算對白繭下死手了。
路亭讓跟隨車隊的醫生護士都留在地下堡壘中,蟲群眼看越來越密集,它們大概也感受到了白繭正在遭受威脅,此時殺意正濃,接下來的一趟想必會更加驚險。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架黑色的機甲一直守護著醫院的轉運車隊,要不是路亭確定舒雲歸在白繭那邊執行任務,幾乎都要以為這裏麵坐的是舒雲歸了。
他曾嚐試著跟機甲溝通,但駕駛員沒有任何反應,他隻是非常認真地為車隊提供警戒護衛,全程沒有多說一個字。
沿途遇見的其他駕駛員也對這架機甲無比好奇,但這架機甲沒有編號,頭罩也是完全不透明的,連通訊係統都跟聯盟機甲不一樣,沒有任何知道它究竟隸屬何處,又是誰在操縱著它。
如路亭預料的那樣,第二趟轉運過程更加艱難,剛剛走過的路已經被克裏蟲占據,他們隻能臨時更換錄像,但所有的蟲子都在朝白繭聚攏,市中心的每一條道路和高樓上幾乎都能看見它們的身影。㊣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一路上車隊遭受了好幾次攻擊,若不是有黑色機甲在,隻怕要全部死在路上,他們兜兜轉轉一路奔逃,竟被克裏蟲群逼到了白繭附近。
修道院這一片以及其上空已經被劃為軍事禁入區,此時弦架已經搭好,工程師們正在調試參數,遠遠看見有車隊和機甲衝破警戒線,立刻打著信號燈製止。
舒雲歸也看見了那台黑色機甲,他腦袋中還在飛速搜尋有關黑色機甲的信息,朱新月已經迎麵撞了上去,把對方當成入侵者,雙拳“砰砰”砸響要給對方好果子吃。
哪知那架機甲靈敏異常,它一把握住了朱新月送出的巨拳,以此為著力點翻身一躍,竟從泰坦機甲的頭頂躍了過去,穩穩當當站在舒雲歸麵前。
它的高度比反抗者機甲還要高,甚至超出了二代機的平均高度,反抗者在它麵前像個孩子,甚至連對視都做不到。
舒雲歸迅速抓起刺風錐,尖銳的錐頭朝對方刺去,但對方隻是微微一個旋身,伸手握住了錐杆,對舒雲歸作出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隨即,標著“軍事總醫院”字樣的救護車急速駛來,路亭從副駕駛位置上伸出頭來,對著舒雲歸大喊:“別動手!自己人!”
舒雲歸抬頭看了那架奇異的機甲一眼,對方似乎也在看他,兩人視線雖然無法交彙,但舒雲歸還是能感受到對方銳利眼神的凝視。
意外的是,這種凝視並不讓他感到厭惡。
這種對視隻持續了非常短的時間,很快神秘機甲便扇動著機械翼消失在空中。
舒雲歸彈開了麵罩,低頭問路亭:“你們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路亭乘坐的救護車前擋風玻璃都碎了,他臉上貫著好幾道擦傷都沒時間處理,此時形容狼狽,嘶啞著聲音向舒雲歸求援:“我們轉運傷員被克裏蟲追了一路!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地下堡壘入口嗎?我們的傷員情況不容樂觀!”
舒雲歸向後看了一眼,鮮少有人知曉,修道院中其實也隱藏著一個地下堡壘的入口,由於這邊是禁入區,除了軍隊之外沒有平民從這裏進入堡壘,此時入口正好沒有人。
路亭趕緊安排傷員轉移進堡壘中,直到最後一個傷員被工作人員抬走,他才如釋重負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