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出身的,怕是這輩子都習慣不了。”丹增說著便將人領著進了辦公室。
閆依邊笑邊坐到丹增辦公室中央極其奢華的木質沙發上,麵前同樣是一張深棕色的純木結構的茶幾,上麵擺滿了高檔茶具。
丹增差了秘書來泡茶,然後跟閆依聊著當年的那些故事,那些一直不被記起的人。
“有幾個項目也給他們做了,反正這些事都是陸瑤說了算,我也就是跑跑南方和高原。”
閆依問:“他們做得怎麼樣?”
“挺好的,老喬和郭立他們那幾個主要是負責原材料把控,很多銷售的事還得交給外麵的人來做,畢竟他們這方麵還是趕不上那些學校出來的人才。”
“想想當年,你們公司在北京這兒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辦事處,如今都是這規模了。”
“這幾年市場的變化和發展速度太快了,我們也沒有想到。”
“你怎麼樣?還是一個人?”
“你不也一樣嘛。”
忽然兩人都沉默下來,沒了話。
“對了,老方他們在那邊過得怎麼樣?我見過大進幾次,那孩子挺踏實的。”
“挺好的。我們那邊的農場他們時不時也幫忙照管一下。”
“你們生意做得這麼大,顯得我特沒出息似的。”
“說什麼呢,有現在的成績,還不是當初有邱……”話就這樣卡在邱石兩個字處,丹增會意著閆依的表情,沒再敢往下說。
閆依知道丹增語止的意思,她尷尬地笑了笑,問:“春節清明還去看他們嗎?”
“有時間就去,不過秋陽……”這又是一個禁忌,他自知話一出口就收不回去了。便沒再刹車,繼續道,“秋陽倒是年年去……”
閆依輕輕歎了口氣,又問:“孩子有消息嗎?”
丹增看了看她,才恍然大悟似的,說:“哦,你說石頭那小孩兒是吧?沒有,年年都在想辦法,吃了些虧上了些當……還是沒一點有用的消息。”
話題繞了又繞,從高原歲月說到人生感悟,從人生感悟說到情感歸宿,不覺間竟已時近晌午。
陸瑤從大會議室裏出來,一臉嚴肅地朝著辦公室去。
闡靜遠遠迎上去,道:“陸總。”
陸瑤避著身後那幫老奸臣模樣的股東,小聲對闡靜說:“你去把上個月韓國那邊發來的材料給我拿來,悠著點……”
“陸總,您有客。現在在丹總的辦公室。”
“找我跑他那兒去幹嗎?”
“可能是你們的朋友,來那會兒你不在,就去了丹總那兒了。”
陸瑤側目尋思,想來應該是老喬或者老方他們了。然後一邊走一邊對闡靜說:“那你一會兒發我郵箱,記得加密。”
她一路繞過如同迷宮般的辦公大廳,上了通往丹增辦公室的金屬樓梯,剛上台麵來,秘書盧強便應了過來。
陸瑤問:“誰來了?”
盧強說:“應該是您和丹總的朋友,正跟丹總聊著呢。”
陸瑤透著那落地窗的玻璃,敞開的窗簾絲毫沒有遮掩屋內的一應陳設。她邊走邊盯了片刻那個側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驚叫出來。喵喵尒説
屋裏兩人正說得起勁,突如其來的一聲尖叫把二人著實驚了一跳。
“啊……!”陸瑤一邊叫喊著一邊從門口小跑著衝過來。
閆依回頭捂著胸口,哭笑不得地說:“媽呀,嚇死我了。”
丹增笑起來說:“不知道的以為哪兒著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