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前。
那家上周六才開張營業的,叫“夜不歸”的high吧連續幾天都成為了這條街的最熱鬧的場所,這個店的上一任經手人因為有了更穩定的注意,轉行了,就這樣又經曆了三次轉手,三次裝修,現如今又換了老板換了風格,搖身一變又成了這個區域裏數一數二的喧鬧集散營。
在都市裏的人大多都具備喜新厭舊這一典型特征,對於一個酒吧來說亦是如此,順應著這樣的人性特點,所以夜不歸現在是新的,方才能夠春風得意這一時。
今晚這裏依舊聚集著這個城市裏最亮麗的年輕人和有錢的闊佬與少婦,到處都飄蕩這那種隻專屬於這裏的溫熱氣味,不是香水,不是酒氣,是一種你形容不出不可名狀的氣味。在這味道的攜帶中,還有那些瑰麗的彩色光線,完美地投射出一個個或醉或醒的人內心輕微隱藏的本性。他們來這裏就是為了釋放所有的麵具,跟著那震耳的音樂聲,灑脫地做著自己願意做的事,說著自己想要說的話,誘惑著自己想要的人。
場子裏還不太熱烈,而大廳中眼看就要滿桌,氣氛極佳。東角的雙開門推開來,幾個男男女女魚貫而入,青春靚麗,個個都相貌不俗,一看就知道是從藝術院校裏出來的學生,長相基本都是百裏挑一的。
嬉笑怒罵的這一群人,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晃著身體不斷深入這人滿為患的大廳,見位置剩餘不多,無可挑剔更優質的方位,便因陋就簡地隨意挑了一個,五六個人安坐下來。
服務員上前來熱情跟幾人打了招呼,然後介紹起這裏的酒,他們點了兩打啤的,然後自顧聊起來。
氣氛漸漸熱烈,先前點的酒早就成了空瓶,幾人卻絲毫沒有盡興,便又點了兩瓶洋的。這啤的洋的混著喝下去,幾個酒量差的人開始微醺地陶醉起來。
岩峰酒量不差,隻是啤酒漲肚,喝了沒多少,身體的儲量就超了標,沒跟誰打招呼,起身就去了洗手間。
一陣釋放之後,從隔間裏出來,洗手池邊一並站著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身體散發著一股子類似女人身上的柔粉香水味。
岩峰斜著那黑眼珠子對著鏡子瞟了一眼,不予理睬,自顧一臉冷峻地洗著手,不料旁邊的人忽然一句話音傳過來。
“你是學藝術的吧?”那男人很溫和地笑著問。
岩楓從鏡子裏看著他,哼笑了一下,說:“什麼藝術?”
男人甜甜地笑起來,說:“唱歌?要麼就是演戲的。”
岩楓側身看向他,眼睛裏放著一種寫意明確的光,直盯得那男人不好意思起來,說:“我怎麼就讓你覺得是唱歌的?或者演戲的?”
男人抬頭注視他的眼睛說:“氣質不同。”
岩楓拿著一旁的紙巾擦著手,在心裏噗嗤地樂了一聲,但表情上依舊帶著一股陰邪的意味,說:“好吧,我當你是在誇我長得帥。但不得不說,你看人不太行,我大學學的法律。”
這顯然不是實話,也是他一貫的伎倆。上個禮拜,他在那個比他大五歲的白領麵前是某大學裏教西方文學的老師,再上上個禮拜,他對一個在校的高中生說自己是出差到此的公務人員,總之他的身份在那些隻有一夜關係的人麵前沒有定數,永遠在改變。在這樣的習慣下,他時不時會幻想自己是個殺手,或者特工,總之一切與神秘有關的人物,他都是,唯獨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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