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
“比如什麼？”
林奇目光漠漠，冷冷的看著方雲。
“比如說李師叔會不會也想替別人拚命！”
方雲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不給林奇嗬斥的機會，快速道。
“弟子聽聞當年師尊與李師叔他們交好時候。”
“曾自詡為桃穀八仙。”
“道途相逢，曾結伴同行。”
“但最後卻也是因緣而聚，因緣而散。”
“在之後李師叔他們為了救師尊，不惜深陷死禍之中。”
“所以弟子從未懷疑過師尊與李師叔之間的道友之情。”
“但同樣的。”
“李師叔與師尊為道友，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桃穀八仙之中的其他幾位，難道就不是李師叔的道友了嗎？”
“就不會讓李師叔舍命拚搏，赴湯蹈火了嗎？”
方雲連續的反問之後，見林奇沉默不語，便稽首跪拜道。
“師尊。”
“弟子不是懷疑李師叔。”
“弟子隻是擔心李師叔會被昔日道友之情所困，所以一念之差，壞了師尊大事。”
“畢竟當年的桃穀八仙。”
“現如今還有人的處境或許比師尊還要險峻。”
“所以……”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林奇厲喝打斷了方雲的話，一字一頓。
“這樣的話永遠不要再說了。因為你記住了。真正要說對不起的那個人是我。”
說罷，林奇擺擺手，趕走了方雲。
他目光幽幽，但最後卻也隻是不動聲色。
心中對李七子充滿了愧疚。
如果可以。
他真的不想算計他的。
……
“對不起。”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這麼做。”
“或許你會罵我鼠目寸光。”
“或許你會覺得我太過感情用事。”
“可是林奇，你已經得到了那麼多。”
“我助你，也隻不過是錦上添花，幫你與至高鬥法。”
“可是他們呢。”
“他們還冷冰冰的躺在那墳墓裏。”
“我這樣做，你失去的也許隻是慢一點去征服諸天，去統一萬界，去與至高鬥法罷了。”
“可我若不這樣做。”
“他們或許就會永遠的死在那冰冷的墳墓之中。”
“我很願意相信你可以在贏得與至高的戰爭後，去複活他們，去拯救他們。”
“但是我的內心又告訴我。”
“除了我，不會有人真的再不顧一切的去救他們了。”
“畢竟你若真想救他們。”
“當年你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去死。”
“或許你真的有一個完美的可以讓所有人都圓滿幸福的計劃。”
“但我等不及了。”
“我真的等不及了。”
“我等了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年依然都沒有等到他們的複活歸來。”
“我沒有辦法再說服自己再去等下一個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年了。”
“所以就當是我鼠目寸光，就當是我不堪大用。”
“就當是我內鬼，是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怎樣都好。”
“我隻是希望他們還活著。”
夢幻泡影之中。
李七子把自己關在黑暗沒有一絲光的密室之中。
他在自省，他在捫心自問。
過往的相對於十二億九千六百萬年微不足道的快樂時光如同一把把尖刀，將他的心捅得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