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姑射很痛苦，元老院的每個人都很痛苦。
他們無法相信曾經的戰友竟然會變成他自己曾經最痛恨的樣子。
“哪有什麼為什麼。”
被逮捕的人冷漠回答著，“我打了一輩子仗，難道還不能享受享受？”
“你那是享受嗎！你那是害人！你是在犯罪！”
有人怒吼。
“我給了錢，他們是自願的。”
“我為新國立過功，我為新國流過血。”
“我當初為了他們，連命都豁出去了。”
“現在隻要他們一雙手而已，很公平，不是嗎？”
“不要用這種看敵人的眼神看著我。”
“我也是在為大家趟路罷了。”
“我不想死，你們也不想死吧。”
“我們付出了那麼多，我們學了那麼多，我們知道外麵的天地有多寬廣。”
“難道你們就想永遠做一隻井底之蛙嗎？”
“難道你們就不想長生久視，顛倒生死病痛，跳出這片狹小的天地嗎？”
“閉嘴！”
姑射厲聲大喝，不想再與叛徒說話，難過卻又堅定的開口。
“拖出去，槍斃他。”
“以儆效尤！”
……
新曆二十年的春天。
第一個因為偷偷信奉大羅刹神的元老被槍斃了。
人們拍手稱快。
但新國的上空卻不知不覺的蒙上了一團陰雲。
有識之士已經開始意識到。
他雖然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到了新曆三十年的時候。
曾經與姑射一起並肩作戰，並且在勝利之後進入元老院，成為統治新國的元老們已經換了一半。
而這一半人中。
因為偷偷信奉大羅刹神而被槍斃的人員便占了一半。
不隻是元老院。
在民間。
大羅刹神的信仰更是死灰複燃，大有卷土重來，重演舊時代的趨勢。
新國在短短三十年後就已然風雨飄搖，搖搖欲墜。
隻是到了這一年。
沒有人再問為什麼了。
因為每個人心裏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答案。
也許不過隻是不甘於平凡。
也許不過隻是不想困於生、老、病、死。
人性有多偉大，人性就有多不堪。
不堪到簡直不堪一擊。
對了，其中還有個小插曲。
新曆二十年的時候。
大夢仙尊與大羅刹神一樣，都被新國列為了禁忌。
不允許私下傳播。
但效果嘛。
不能說沒有效果。
恰恰相反，在民間很多人心目中大夢仙尊已經變成了被怨憎的對象。
人們依賴大夢仙尊，因為需要吟誦大夢仙尊之名，才能進入主神空間，開眼看世界。
但人們也怨恨大夢仙尊。
因為大夢仙尊讓他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麵浩瀚無盡。
卻又吝嗇於借他們一雙翅膀去浩瀚的天空自由翱翔。
然後，轉眼就到了新曆三十五年。
這一年的春天。
元老院大火。
一群信奉大羅刹神的邪教徒們攻入了元老院。
要求銀發蒼蒼的姑射立刻通電全國。
恢複舊製，以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