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們沒辦法了,撤吧。”兒子韋文光在一旁開口道,話語中盡是悲涼與無奈。

但凡有一絲獲勝的機會,他們都不想離開自己的老家江城。

可事實卻是,一絲都沒有。

韋玉龍聞言胸膛一陣抽動,有氣無力的回道:“嗬嗬,往哪撤,去西邊給劉家當狗麼?”

他不是不想撤退到益州,但從堂堂一家之主淪落成寄人籬下的跟班,那種感覺不好受。

益州的劉家是不可能收留他們後還跟韋家平等對話的。

西撤不是上策,隻能算苟活。

韋家是由奢入儉難啊。

“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就是去益州跟著劉家混,好歹也是有實權的軍閥,您別忘了,咱們韋家的30萬大軍還完整保存著呢。”後者苦口婆心道。

跑,還能活上一陣。不跑,那就是必死。

經過今晚的偷襲,韋家已經打草驚蛇,斷然沒有可能再破壞掉列車炮了。

而益州一直號稱大夏最易守難攻的一個州,李逸的鐵路修不到那邊,他們尚且能夠據險而守,靜待時局變換。

沒準啃不下來益州的大夏陸軍最終會選擇和談呢?

韋玉龍被微涼的夜風吹得打了個寒顫,神誌稍微清醒一些。

對,他們還有三十萬大軍,即便隻帶一半走,也能在益州混個不低的職位。

他緩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如今之際,隻能敗走益州了。隻希望劉家麵對落難的咱們,不要太過苛刻。”

去了益州,韋家命運便由不得自己了。

“會的,咱們跟劉家都是世家,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懂,一定會盡力讓韋家存活下來的。”後者安慰道。

韋玉龍聞言隻是自嘲的點點頭,轉身往城牆下麵走去。

既然決定了要走,就得連夜動身。不然天亮後被孔右發現,少不了再生波折。

好在荊州和益州挨著,而且這些地方多山多河,韋家一心想跑,孔右還真追不上。

次日。

發現韋家西撤的孔右並沒有派兵追擊,他怕自己再任性幾回會把陛下氣著。

能兵不血刃拿下荊州,第二集團軍就超額完成任務了。

至於跑到益州的韋家,那是進行下一次作戰時才該考慮的事。

而且空降師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他不覺得劉、韋兩家能在益州高枕無憂。

最終,修建了四門的列車炮隻是象征性的往江城打了幾發,城內便升起白旗。

接下來孔右步步為營的展開了收複荊州的戰鬥。

說是戰鬥也不太貼切,其實就是到處跑著接受守軍投降,並且妥善安排各地降兵們退役轉業。

一個月不到的功夫,第二集團軍便基本光複了荊州全境。

可另一邊的韋玉龍卻碰上了難事。

他帶領麾下近二十萬軍隊西撤抵達益州東部時,被當地的劉家守軍給攔了下來。

巴郡的一個關隘處。

韋玉龍盯著城牆上的守軍主將,怒目圓睜的說道:“你叫我進城,跟劉富通個電話,便能把事情說清楚。”

其實他心裏早就被氣得七孔生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