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河,來自種花家,今年22歲,目前在朋友家的壽司店掛職店長,正式職業是偵探。
朋友的全名叫淺井成實,是一個已經畢業的醫學生,他打算回自己的出生地月影島工作,順便調查一些他生父的往事。但是他又不放心養父母留給他的壽司店沒人照看。
正在成實兩難之際,他聽說我打算在日本長期居住。於是就找上了我,希望我能幫他照看一段時間。
我跟成實,是在我上大學前的暑假來東京的時候認識的。雖然這幾年隻有書信往來,但是彼此之間還算熟悉。
而且……
總之是多種因素吧,我暫時代理了成實家的壽司店,成實也因此安心地去了月影島。
“祝你一切順利。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送別的時候,我這麼對他說。
他笑著答應我說:“我一定會的。”
“……真的非常抱歉,我果然還是需要你的幫忙。你可以……來月影島嗎?”
成實找到我的時候是淩晨。
當時我還在查當年月影島事件的資料。
不說別的什麼原因,成實臨走時的凝重表情就足夠讓我一查到底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坐上了最近一班去往月影島的觀光遊船。
在船上,我匿名向警視廳搜查一課三組發了一封郵件。這麼大的動作,多少還是知會一下本地警方比較好。不過,他們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了。
之後,我又打了個電話給阿泓,讓他監控相關人員的言論和動態、提醒同事們做好準備。順便把郵件的副本發給了他。
說起來,我在郵件裏隻簡要說明了月影島上剛剛過世的龜山勇參與了跨國販毒犯罪,附帶了一些能引起他們關注的證據。
而郵件末尾的署名,是“L.F.”。
阿泓說我惡趣味,郵件裏完全沒寫我的目的和立場就算了,署名居然還用了拚音梗。
拚音梗可是隻有種花家的人才會看得懂,而且我留的還是種花家人人都知道的名人的名字。
警視廳想查到我的身份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才不管這些呢,能通知他們已經是看在這是日本本土的份上了。
況且,有好事還是要先緊著自己人的。
……
海水在夕陽的反射下波光粼粼,配合遠處快要燃起的火燒雲,組成了一幅獨特的畫卷。
我到達月影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在人群裏找了許久,才找到了……
“呃……好久不見了,淺井醫生。”
我看到了穿著女裝的成實。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是這副打扮,但在沒搞清狀況前還是用敬語稱呼他吧。
話說回來,成實是叫快鬥那小子帶壞了吧?都能麵不改色地穿女裝隱藏真實身份了。回頭要好好教訓一下。
“所以呢?成實你是怎麼想的?”
安頓好一切後已經是皓月千裏。
我跟成實並肩走在沙灘上散步。
海風習習,帶著獨有的鹹味吹拂在我們兩個的臉上。夜晚的海浪在皓月的光輝下一起一伏,嘩啦嘩啦的聲音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我沒想好,所以想問問景略你,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去做。”
對於我的問話,成實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
順帶一提,我的日名是澤田景略,用羅馬音念的話是SawataKeiryaku。在日本的朋友們麵前,我一般會用這個名字。
“看來你還挺信任我的嘛!”
我伸出五指擋住月亮,月光從指縫間灑落,皎潔中帶著朦朧,就像是現在的成實的內心,澄澈中包含著迷茫。
“那麼我便不客氣了。我隻問你一個問題。成實,你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把他們繩之以法呢?還是……”親自動手。
餘下的話我沒有說出口,但我想成實能夠理解我的意思。這點默契我們倆還是有的。
回答我的是一陣沉默,還有成實不斷掙紮變化的臉色。
我知道,成實猶豫了。
雖然他當時的第一想法是後者,但他既然沒有立刻回答我,就表明如果可以,他是不會這麼做的。
我沒有催成實,一邊走一邊等著他的答案。
“我……要是可以的話,我不想做出違背道德的事。”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成實做出了選擇。
“好了成實,我會幫你的。不要愁眉苦臉的,難看死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成實,有句話我認出你的第一眼就想說了。”
“嗯?什麼話?”成實挑眉看向我。
“今天才發現我們成實是個美人呢!為了打扮成這樣你花了很多心思吧?”這時我才有心思調侃他的著裝。
“…你吵死了!”瞬間明白我在說什麼的成實身形一僵,扭頭不理我了。
“嘛嘛,別生氣,我說的是真的嘛!而且你比快鬥那小子厲害多了。完全是以假亂真。”
“你還說!”成實作勢要打。
“話說回來,不知道成實(narumi)現在有沒有找男朋友的打算呢?”
說完這句話的我撒腿就跑,在成實反應過來之前迅速拉開了跟他的距離。開玩笑,成實那柔道黑帶的實力可不是吃素的,被追上我可就死定了。
“澤田景略!你一天到晚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果然追上來打我了。
“哈哈哈!”
在打打鬧鬧中,我們倆回到了成實在月影島的住處。
不過,要是我知道我會被島民當成成實的男朋友的話,昨晚我就不一時興起招惹成實了。
現在,頂著成實要殺人的目光,我出了他的診所,用他男朋友的身份四處溜達。
我的第一站,是公民館的鋼琴演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