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巍,如你所見,我穿越了,可有趣的是,這個被我附體的人也叫做江巍。”

此時的臨淄城外,已然是戰鼓齊鳴,秦軍早早的便是發起了這滅亡六國的最後一戰,在這人影交錯,血肉橫飛的戰場之上,依稀可以見得有著一道削瘦的身影靜靜地跪坐於屍丘之上。他披著破損不堪的甲胄,原本算得上是俊逸的麵容已是叫那血汙所覆蓋,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大刀此刻已然是卷了刃,而在他的身下,不知道橫豎躺了多少屍體,戰場之上一道微風拂過,帶起了他鬢邊一縷被鮮血浸紅的青絲,不過他並無任何動作,他已經死去了。可接下來不過是一刹那的時間,這具屍體居然又是恢複了心跳,早已平息的胸膛再度恢複了起伏,他在睜開眼眸的第一時間既是下意識摸了摸小腹,此處原本是有著一處致命的貫穿傷,可當下摸去卻是平滑異常,就像是這短短的片刻裏,它自行愈合了。

“這裏,究竟是哪裏?”

江巍此時喃喃地道了一句,在他的最後的記憶裏,自己似乎是在與朋友喝著小酒唱著歌,隻不過是酒後小歇了一下,再睜眼既是身處於戰場之上了,並且此時的江巍隻是覺得眼眸內充斥著白光,他的靈魂內像是湧入了些不屬於他的東西,比如說,原本的江巍所擁有的記憶。隻是眼下的局麵並不容許他有著時間緩衝,霎時間的失神,既是有著一道幽光帶著腥風斬落。

“江家小子,怎的,戰場上也敢發愣?”

此刻一條長槍自半空襲來,架住了那一道由敵國士兵劈下的刀刃,江巍聞聲既是抬起了眼眸,隻見一位發須已是有些花白的中年男子端坐於戰馬之上,那杆長槍的銅柄被他牢牢的握在手掌之中,其雖是步入中年,可眉宇間的那一股英氣與血氣,卻是比起那些年輕的戰士來的還要旺盛。他趁這敵國士兵未曾反應過來的刹那,反手一挑便是將那敵國士兵握著的大刀給挑飛了出去,隻聽得一聲血肉貫穿的輕響,這長槍的槍尖已經捅入了那敵國士兵的心房之中,溫熱的血液順著槍杆之上的血槽飛濺而出,就這麼滴濺在江巍的戰甲之上。

“王將軍。”

眼下江巍不受控製的道出了對這中年男子的謙稱,他的這番行為倒像是身體的一項本能。伴隨著滴滴粘稠自發間滴落,江巍似乎是想起了此刻沾染在麵龐之上的是何物,陣陣血液的甜腥湧入了他的鼻腔,對於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來說這可能就是家常便飯,但是對於自現代魂穿而來的江巍來說,這粘稠的血液腥甜隻是叫他胃液一陣翻滾。而那馬背上的中年男子看著麵前忽的有一些不正常的江巍,隻是覺得應當是他的身體出了些問題。

“江家小子,且注意這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護好自己,這一場戰爭也快結束了。”

此時他僅僅是自馬背上丟了一把全新的大刀給江巍,隨即驅馬長縱,奔赴向了戰場的第一線。江巍下意識的探出了手臂,自空中接過了那一柄大刀,抽刀出鞘,隻見得寒光一閃,這可比他那已然卷刃的大刀不知道要鋒利了多少。

“呼,冷靜,冷靜,我現在是在戰場之上。”

江巍拄著大刀站立起身,他在先前便是抽了自己一巴掌,在確認了這一切都不是夢之後,就是原地深深的呼吸,叫自己冷靜下來,此時戰場之上的節奏已然是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隨時可能會有敵人殺出來,雖說此番事情是有一些蹊蹺,但是沒有什麼比保命更重要了,一切事情都可以在戰爭結束之後去慢慢調查。霎時間,江巍感覺到了一道道腥風自四周刮來,滿目過去盡是刀光劍影,血肉飛濺,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原本的江巍在武功上應當是頗有造詣,僅僅是本能的行動,便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頭顱。

“不行了!”

此刻的江巍忽的跪了下來,並不是因為體力耗盡,而是因為他實在是抑製不住胃裏的翻滾,連帶著今日的早飯都是給吐了出來,下一瞬江巍揚起了手臂,寒光一閃間又是一人喪命黃沙。就當江巍要起身去尋得一處安穩之地的時候,鳴金之聲響徹沙場,江巍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臨淄城門,隻見得此刻的沙場之上,所有的兵卒皆是停下了撕殺,隨著一聲巨響,臨淄城門緩緩地洞開,一道明黃色身影捧著一道玉璽悠然走出,在其身後左右還有著一片黑壓壓的人影隨行,待得光亮微明,所有人皆是可以見得其身上的禽獸紋繡,江巍倒是得了個清閑,憑借著自己曆史偽學家的知識識出那些人皆是此國的朝中重臣,文武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