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 / 2)

整理父母的遺物時,西蒙發現母親生前的日記本。最後一頁,也是在事故發生的前一晚,她隻簡短地留下一句:他做出的承諾應該相信嗎?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裏原來是如此悲悴。

文字裏的‘他’是誰?車禍與‘他’有關係嗎?對了,那盆花呢?西蒙放下日記,追問花的下落,仆人稟告,夫人在見到花那刻就叫人將它毀掉了。毀掉了!毀掉了!

管家湊上前,在耳邊說道:“數月前府裏被盜過,貴重的東西一樣沒偷,偏偏少了潘多蘭花種,老奴鬥膽一句,送的那盆花極有可能是從家裏偷去的種子養大的。”

“你真這樣想?!”西蒙心像是受到某種外力地撞擊,“我哥哥知道此事嗎?”

“大少爺不知道,夫人連老爺都不讓說。”

“花是我帶回來的,這事牽扯複雜,我查清了會給我哥交待,你先下去暫別對任何人提起。”

管家嗯了聲退下了。

第二日,巴達府正式對外接待悼念者。

一早奶媽就替哈德整理著裝,這事理應是王妃來服侍,然而私通的之事後,哈德對她避而遠之,給她更自由出入宮門或是回娘家。

鏟除了巴達,烏納也跟著高興,語氣不似先前般陰沉:“殿下,你若不想去老奴可替您走這一趟。”

“我怎麼不想去,盼這一天盼了好長日子呢!他們馬非西亞不是都希望我死嗎,今兒我好端端去靈堂,看他們族人痛哭流涕,我心裏別提有多麼高興。你願意也可以和我一道去,安琪也叫上她,這次成事她功不可沒,嗬嗬。”哈德陰聲笑道。

“他倆個兒子會相信是意外身亡嗎?”

“奶媽換作你會信嗎?”

“不會,所以,我覺得您還是把真相說出來,讓他們內部反目,自相殘殺。”

“西蒙和卡賓可不是紮基裏對手,再說,我不怕他們兄弟誤會,對付他們,簡直比踩死螞蟻還容易。”哈德不以為然。

當親王專車抵達巴達府邸時早已人潮湧動,拜祭的除王公貴族、舊僚新臣,更多是波攔生前的師生校友。國王和紮基裏剛已悼念離開,現在哈德是除國王外,與紮基裏並駕其驅的大人物,他的到來,吸引滿堂目光。

“秘比哈德親王到——!迎客——!”傳話人在門廳用麥克風朝裏麵喊話。

守著靈堂的林瑤條件反射打了冷顫,想轉身回避,卻被西蒙一手拉住,他對她搖搖頭。

林瑤慢慢低下頭,看著手指上戴著結婚鑽戒和馬非西亞家族的蛇紋戒,物是人非,自己不再是專心等候愛人回來的那個待嫁姑娘了。可仍舊渴望又害怕見到、聽到那人的音容笑貌,還會見到那團團燃燒愛意的目光嗎?夢裏千百回,直叫人相見不如懷念。

思緒萬千時,輪椅已出現在她目光的餘角。

“突發這種意外我本人深表難過,人死不能複生,兩位節哀順變。”他伸出手,同卡賓握了握,轉而又伸向西蒙。

“意外帶來的是對生者最大的考驗。”西蒙有力地回握那手。

“有道理,想我二年前突發的那場車禍,當時我跟你有同樣想法。考驗更多是要去行動,西蒙醫生,你要做點什麼才表明接受住了考驗。”哈德收回了手,高傲地看著可憐的人,浮重的臉怕是一夜沒睡,如果知道那段錄音,他是沒勇氣站在這裏的。兩個仇人,一個去了陰曹地府報道,另一個也快上路了。自己用行動對現承諾。

目光終於落到旁邊的白衣女人,頓時,心肝肺全被封住。這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女子的五觀如此熟悉,她雖微側著頭,目光沒與自己對視,但坐在輪椅處在低位,他仔細地看清了對方的臉——俊秀精致的臉,那是林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