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平靜下來後轉向一直對他冷眼觀望的黑雪說道:“你說吧,你究竟想出了什麼對付張宇波的絕招?隻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會去做,我再也無法忍受她對我的冷漠了。”
黑雪一見目的達到,心滿意足地笑著,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對他說:“我們先去吃飯,時間對我們來說還有的是。”
無論是黑雪還是蔣中天他們都一直在等著第二天早會的來臨。彼得在早會開始之前已經將王氏商用軟件改頭換麵為中天商用軟件,並且已在國家工商局注冊申請發明專利,他提著手提電腦傲然出現在中天集團的豪華會議廳內,一屁股就坐在董事長位的旁邊。蔣中天打量了他一眼又轉臉去看身邊的張宇波,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和彼得,一副靜等事態繼續發展的篤定模樣。
蔣中天從張宇波臉上收回視線又轉向彼得,說:“你可以發言了,陳彼得先生,我聽張總介紹你有神秘禮物送給我們中天,不知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彼得傲然一笑:“我這人雖沒有在座的諸位博才多學,經驗豐富,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感恩圖報,張總賞識我給我機會發展我自然不會令她失望。我在美國學的是PC,回來後一直致力於它,中天涉足的投資領域很廣闊,但惟獨一直在網絡信息產業裏沒有什麼優秀的成績,這一次我潛心研究設計出一套商用軟件,已經注冊為中天商用軟件,標誌著實力雄厚的中天集團正式進軍PC。接下來我還會繼續以中天的名義推出遊戲軟件、財務軟件等等,我相信在現今這個崇尚高科技的信息時代裏,中天在信息業的異軍突起一定會為中天今後的發展開拓新的思路。”彼得說完就將一張光盤交給一位助理在手提電腦上播放。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顯示屏不時有人發出一兩聲驚歎。彼得將視線投向張宇波,她衝他微微點著頭,表示對他的肯定和讚許。
蔣中天看完光盤轉向張宇波問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嗎?”
她微笑道:“難道你不覺得很精彩嗎?”
蔣中天說:“精彩,很精彩,就感覺現在的中天就跟改頭換麵般連我這個創始人都覺得陌生,波波,你改變了很多東西。”
“你在指什麼?我還是中天?”她看著他。
“都包括。”他說,“令我感觸最深的是你的改變,我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麵對你?”
“為什麼要這麼說?”她有些不解,“我還是波波嘛!”
他搖著頭:“你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波波了。”
她有所感觸地點點頭:“是的,我承認我的改變,我也曾經認真地思考過你的感受,但是有些東西我真是無法兼顧,別無選擇時我隻有選擇唯一,可能這樣做會對你產生一些影響,但是我會補償的,隻是時間問題。”
“你想過怎樣補償我了嗎?”他問。她看著他:“你想要什麼?”他凝視著她:“你看我缺少什麼呢?”
她若有所思地盯住他:“腰纏萬貫的富翁,擁有資產上億元的產業,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被人前擁後簇著,如此富有你還缺少什麼呢?”
他悵然地笑著,一眼的無奈:“是啊,我還缺少什麼呢?腰纏萬貫的乞愛者,一輩子就愛這麼一個女人,卻始終摸不透她究竟在想什麼,甚至與她同床共枕在一張床上都不能夠真正了解她。”
她注視著他一言不發,有些話盡管此刻已經湧上她的喉頭她都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將比她此刻無論多麼動情的傾訴都要來得真實,她就擔心如果再開口欺騙他一次那麼他是否還能原諒和接受她。他一直在專注地愛她,而她呢,就一直在無止盡地欺騙他,她想就是再千古不朽的愛情也經不起這一番折騰,事實終會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與其讓他繼續被蒙騙下去不如現在痛痛快快地告訴他一切。想著她就要開口,可當她千辛萬苦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張嘴時有人急匆匆地進來在蔣中天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蔣中天聽完後立即將視線集中到她的臉上,臉色甚是難看。
她一臉坦然地望著他,嘴裏沒出聲,眼裏卻分明流露出“是的,是我做的。”徹底坦白承認的堅決。
“你?”蔣中天望著她一陣頭暈目眩,他閉上眼睛調整了一會兒情緒才開口慢聲說道,“波波,你這一回徹底害死了王梓,你想知道他現在躺在哪裏嗎?太平間?還是搶救室?”她的臉色瞬時變得慘白無比,若不是還想繼續聽他說下去,她此刻肯定就躺倒在地毯上被刺激得不省人事。“還想聽我再講下去嗎?”他盯著她。她繞開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去看別處,周圍的下屬都已知趣地悄悄離去,隻有彼得坐在一邊默不作聲地吸煙冷眼打量著他們。
她沉默了良久開口說道:“對,是我叫彼得利用他的電腦黑客身份破解了王梓電腦的密碼,竊得他的王氏商用軟件先行注冊,改名為中天商用軟件在市場上銷售。”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為了報複王梓在拍賣會上對你的欺騙嗎?”他問。
“對,我就是無法忍受他的所作所為。”她說。
“你沒得救了,波波。”他痛心道,“我現在很後悔當初讓你坐上中天總經理的位置,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是權勢害了你,令你一錯再錯,直至今天無可救藥。”
“蔣董事長,你現在後悔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一旁的彼得突然開口說道,“張小姐現在已持有中天20%的股份,而且手中全權掌握中天的所有業務運作命脈,她一句話就可以讓中天的主要運作陷入癱瘓狀態,我想蔣董事長,你也不願意看見你苦心經營多年的中天毀於一旦吧?”
“你給我住嘴!”他對彼得嗬斥道,聲音卻有氣無力,臉色更是難看得嚇人。他幾乎就在那一瞬間蒼老了許多,望著此刻猶如陌生人般的張宇波,心裏已形容不出是什麼滋味,隻是感覺這一刻他已身心疲倦得無力再去應對什麼了,如果真的可能他寧願現在代替正躺在病床上已丟掉大半條命的王梓,替張宇波贖回一些罪過減輕幾分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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