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宇航照例又帶著一大客戶來捧黑雪的場,阿稚正好經過包間門口就叫他出來就對他說:“你可別害你姐姐,凡事適可而止。”
張宇航一副漫不經心的口吻打發他道:“我姐姐現在是腰纏萬貫,花她這點小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了,她本來就欠我。”
“你姐姐欠你什麼?”阿稚不屑道,朝包間裏瞟了一眼說道:“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象黑雪這種女孩子你是駕馭不了的,你可心裏有數悠著點,別愈陷愈深,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還失去不少。”
“你怎麼那麼肯定黑雪不喜歡我?”張宇航一臉自信道,“我可比那些要包她的土條們有型多了……”
阿稚笑得幾乎嗤之以鼻,反問他道:“你看黑雪象那種隻圖男人有型的女孩子嗎?她一個晚上的消費都夠你一個月的薪水。你有多少錢來養她?”
“你少打擊我,我對黑雪可是認真的。”他說著就準備轉身回包間,阿稚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一下語重心長道:“聽我的話沒錯的,我是過來人,很多事情看得比你透。”
張宇航勉強擠出一朵笑容,轉身回到包間,人剛坐下黑雪便仍下正打得火熱的客戶貼到他身邊,問道:“阿稚在門外鬼鬼祟祟地跟你說什麼呢?”
張宇航低頭喝著啤酒哼哈著:“沒說什麼。”
“還想瞞我?”黑雪打鼻孔裏哼著,“別人不了解阿稚,我還不了解他?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表麵看跟個酷哥似的,背地裏心眼可陰著呢!”
張宇航斜睨著她說:“聽你的口氣好象對他很了解似的,他怎麼你了,口氣那麼酸溜溜的?”
黑雪微微怔了一下,迅速掩飾道:“我是說他對待手下的小姐不公平,那幾個東北來的小姐自從來到我們這裏就一直對我耿耿於懷,嫉妒我的客人比她們多,她們經常找我的麻煩,可阿稚就跟沒看見似的,做老好人,虧了人家為他累死累活地賣命。外麵那麼多家夜總會請我去,我都沒去,一心為他賺大錢,誰知他竟這樣冷酷無情,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原來是這件事。小事一樁嘛!”張宇航不以為然道,“他不幫你,我來替你擺平,找人晚上在路上截她們,嚇唬嚇唬她們,女人嘛,都是紙老虎,一捅都破。”說完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
黑雪冷眼打量他,跟著他附和地笑了幾聲,然後刻意地又看了他幾眼,從茶幾上拿起話筒象是要唱歌,臉上卻是飄著雲霧一般令張宇航一時讀不懂的東西。
財務部長拿著一大疊報銷單據直接找到張宇波,說數目太大,又都是開著招待費,開具發票的又都是同一家夜總會,財務上實在沒有這樣的報銷先例……張宇波接過那一疊子發票,翻看了幾頁便拿起桌子上的內線電話對小文說:“讓張宇航立即來見我。”財務部長小心問道:“副董,你看我是不是回避一下——”
“不用!”她一臉堅決道,“在公司裏他就不是我弟弟,是公司一名員工。”財務部長點點頭在一邊坐下。十分鍾後張宇航興衝衝地趕來,一推門就對她嚷著:“什麼事姐?姐夫還在車上等著我呢,我們要去見一個客戶——”
“你不用去了!”她冷冷說道,然後拿起桌子上的外線電話接通蔣中天的手機對他說:“張宇航現在在我辦公室,你不要等他了。”張宇航一聽見她直接喊自己的大名就心裏暗叫不好,看情形她是抓住他什麼把柄了,他再一看財務部長也坐在辦公室裏,心裏就全明白了,立馬視線全部集中在張宇波此刻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她打量著他,沒出聲,他的心裏就愈發毛,臉上盡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目光卻時不時地在她臉上掃一圈。她冷笑了一聲,將那一疊子發票甩在他麵前問道:“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在美美夜總會消費了兩萬元,張宇航,這可是你目前一年的薪水啊,你是不是準備給我打一年的工來還清這筆借款?”
張宇航立刻扯著脖子叫道:“我這可是帶客戶去的,有人可作證,再說,這叫招待費,財務上是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