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2)

張宇波第二天來上班時仍舊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仿若昨天在醫院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蔣中天打量著她有些難以置信,昨天他在醫院裏強行帶走她,一路上她就是哭,後來他將她送回住處,給她服了幾片安眠藥她才安靜下來,躺在床上老老實實地睡過去。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她就來上班了,而且是麵貌煥然一新,仿佛昨天那一覺睡掉了她過去所有的不快似的,剩下來的就是振奮和對未來美好的展望。

“你不多休息兩天?”他說。

她笑嘻嘻地瞅著他,脫下風衣隨手甩在沙發上,然後雙手撐在老板台上注視著他。他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的刻意著裝:一身緊身的黑色絲絨長裙,勾勒出一副美妙絕倫的身段,發型也是刻意做出的風情十足的大波浪,臉上的妝容更是豔麗如花。

“你今天這是——”他打量著她,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你不喜歡我今天的打扮嗎?”她在他眼前幾乎類似賣弄般晃動著身體,眉宇間也閃爍的是輕佻和不屑。

“波波,你?”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從皮椅裏站起來,走過去一把拽住她,就象老鷹捉小雞似地把她揪到衛生間的大鏡子前,“看看你這副模樣,象什麼?交際花?小姐?還是廟街皇後?”她想也不想便一巴掌揮過去,他沒有料到,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她那纖細的五個手指迅速在他臉上綻開了一朵燦爛的花朵。他驚異地注視著她,鬆開她去撫mo此刻灼熱無比的臉龐。她看著他絲毫不內疚,而是在臉上展開一朵愈發炫耀的笑容,她向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一臉誇張的表情說道:“我厲不厲害?沒想到我這麼厲害吧?在你們的眼裏張宇波是什麼?大家閨秀?豪門怨婦?還是大名鼎鼎的中天集團的總經理?不是,都不是,我究竟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曾經在最單純善良時被你們這些好色的臭男人傷害得身心俱碎。現在站在你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複仇天使,她最大的快樂就是把你們這些臭男人一個個地玩耍然後吃掉。哈哈,我親愛的姐夫,你願不願意被我給吃掉?”

“我就不明白你究竟受什麼刺激了?”他走到水池邊用毛巾蘸熱水敷著已開始腫脹的臉龐說道,“波波,你出手夠重的,看來我也不能再拿你當從前的波波對待了,必須得有人該管管你了,否則你就象一條瘋狗咬完這個又去咬那個。”

“你——”她氣急敗壞地又要動手,這一回他眼疾手快迅速閃開然後捉住她的手腕向後一擰,她立刻痛得哇哇大叫起來。“你也知道痛了吧?”他冷笑道,“想跟我動手?你可以去問問王慧動手打我的後果是什麼?看來是我把你給寵壞了。”他說著將她推到房間盡頭,然後轉身迅速將衛生間的門從外麵鎖上,大聲對裏麵的她說道:“你就在裏麵呆一會兒吧,好好反省一下。”

“蔣中天,我要告你非法人身管製。”她在裏麵大叫著。

“那你就去告吧,反正你這一輩子是跟我纏不清了,我坐牢你也休想舒服,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坐在外麵的沙發上回敬著她。

這時她放在老板台上的皮包裏的手機鈴聲大作,他立即起身走過去從包裏取出手機——波波在裏麵大聲叫道:“那是我的電話,你放我出去,我要接電話。”“不用你接,我替你接。”他衝她那邊嚷了一句,然後接通信號將手機放到耳邊問道:“哪位?”對方沉默了一下說道:“我是王梓。”“哦——”他立刻走到窗邊拉開百葉,室外的噪音立刻撲了進來,他小聲對王梓說:“什麼事?”“波波呢?我有話要同她說。”王梓說。他向衛生間那邊瞥了一眼說道:“我把她給關在衛生間裏了。”王梓在電話那邊叫了一聲:“天哪!她又做什麼事情了?”他說:“她接近於瘋狂,完全是歇斯底裏地發作。”王梓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輕歎道:“我準備與她離婚了。”他絲毫不感到意外,眺望著窗外的遠景說道:“你們是該分手了。”“我現在就在律師樓,我已經在離婚協議上簽好字了。”王梓說。“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些什麼?”他問道。王梓說:“繼續搞我的網站,哦,對了,告訴波波,網站的30%的股份她繼續持有,還有我們住過的房子一切財產都歸她,我已經搬回我父母這住,還有王慧那邊關於王氏企業的一些善後工作她也托我幫她處理一下。”“你也夠忙的。”他歎著,“聽說銀行已經接收王氏企業,委托法院公開拍賣企業產權。”“是的。”王梓說,“資金收回一點是一點,這樣王慧的律師也好辯護些。”“你看有需要我幫忙的——”他問道。“謝謝你,不用了,到底王慧曾經也害你不淺。”王梓說,“我與波波離婚後,麻煩你照顧她,其實她是外強中幹,骨子裏根本就不堪一擊。”“好的。”蔣中天說完放下手機,走到衛生間門前輕輕打開門,波波正坐在浴缸邊緣上滿眼仇恨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