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羽膽顫心驚地跟著小文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張宇波坐在老板台後顯然是唱主角,蔣中天坐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含著雪茄噴著煙圈,一副悠哉看戲的樣子。
小文將白大羽領進來後就出去了,張宇波冷冷地注視著他,一言不發。他心虛地又瞄了一眼蔣中天,對方更是似笑非笑,眉宇間閃爍的都是憤恨。他垂著腦袋,一心等著他們開刀。張宇波冷笑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道:“請坐啊,白主管。”“不敢!”他嚇得腿一陣發軟,連邁一小步的力氣都沒有。“叫你坐,你就坐!哪那麼多廢話的!”蔣中天突然冒出一句。他嚇得趕緊一屁股坐下,迅速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們。
張宇波突然在臉上展開一朵笑容,他卻看得愈發心驚膽戰,不知道對方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
“白主管,你知道我們今天叫你來幹什麼嗎?”她問道。
“不,不知道。”他嚇得說話都語無倫次。
“怎麼能不知道呢?”她又開始冷笑起來,“現在是信息時代,一個小點子就值百萬哪!你給許軍出個點子他不就付了你五萬元的酬金嗎?怎麼?剛做過就忘記了?”
白大羽險些從椅子上跌下來,額頭也滲出大顆的汗珠。
張宇波緊緊盯住他,眼神幾乎是惡狠狠的,她哼著:“我最恨象你這樣的見利忘義的小人,為了這五萬元你害死了一個好人,而且使集團蒙受了巨大的損失,於公於私我都應該重罰你。不過呢,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你也是被人利用,你向對方提供了那麼有價值的信息,可他卻才付給你區區五萬元的報酬,也許他拿著你這麼有用的信息在大老板那掙到五十萬?一百萬?瞧,無論怎樣你都在吃虧,要我是你,我就讓他把那五十萬心甘情願地送到我手裏。”
白大羽悄悄打量著她,見她陰一套陽一套,仍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是不是很想再聽我講下去?”她嘲弄地看著他,“OK!索性跟你直說了吧!我想既然許軍這一次從你這獲取了如此寶貴的信息,那他肯定還會再來找你的。你是不是應該繼續與他合作啊?”
“不敢!”他小聲道。
“有什麼不敢的?”她不屑地笑著,“第一次都做了,還做不好第二次?我告訴你這一次的信息可比上一次更有價值哦,是有關中天集團所有電腦配件軟件的進貨渠道的,你知道在市場上這條信息值多少錢?百萬哪!當然我相信在王氏企業的眼裏價格還會再高出的。你去告訴許軍這條信息——”說著她將一份詳盡的資料甩在他麵前,說:“這是中天電腦所有配件軟件的進貨清單,上麵詳細列出了供應商及供貨價以及最近一次我們將要成交的一筆價格總計超過千萬元的大買賣的具體資料。我想王慧一定會對它感興趣的,她又抓住一次沉重打擊中天的絕佳機會,按照她的老伎倆高價收購供貨商所有本應供應給我們的電腦配件軟件,令中天失去貨源,無法按照合同的時間規定正常向電腦公司交貨,從而賠付大筆的違約金。怎麼樣?白主管,這一次我給你提供的發財之道寬不寬敞?”
“董事長,張總,你就饒了我吧。我知錯了,我寧願被你們炒魷魚也不願再幹這種事了。”白大羽叫著。
“為什麼不願幹了?你是良心發現愧疚了,還是怕了?後悔了?”張宇波的聲音一下嚴厲起來,緊緊盯住他的眼神也咄咄逼人起來,“白大羽,這一次你沒有選擇,如果你不做,我和董事長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如果你把這件事辦妥,我們既往不咎,你仍是白主管,否則你一輩子也別想安生。”
白大羽癱在椅子裏,象隻泄氣的大皮球,有氣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蔣中天這才從沙發裏站起來,走過來一手拍在白大羽的肩上,嚇得他一哆嗦。“老白,我素日裏待你不薄,何以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我就不信你晚上不會夢見楊曼喊冤……”
“我做!我做!”白大羽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手哆嗦著拿過桌子上的材料,起身步伐踉蹌著走出去。
張宇波這才恢複一臉憂傷的神情,望著空蕩蕩的大門一言不發。
王梓的辦公室就在張宇波的對麵,他隻要早上一來大廈上班就一頭鑽進辦公室搞他的攻關。張宇波特地給他安排了一個秘書,可他沒用兩天就叫張宇波還是將那個女孩子調回原崗位,他天天悶在辦公室裏設計他的軟件,哪有空餘時間帶著秘書大會小會地開。張宇波就對蔣中天說她發現了,王梓適合專心搞他的專業,管理不適合他。蔣中天就說那誰來做執行官,總不能讓他來做吧。張宇波說還非王梓做不可,蔣中天就問她為什麼,她說由王梓來做執行官等於是將這個網站送給了他,王梓既然是中天網站的老板,王慧如果想在這個網站上做文章打擊中天就有所考慮了,畢竟王梓是她的親弟弟,而且王慧可以在官場上利用的關係同樣王梓打出他父母親的招牌也能夠呼風喚雨。蔣中天說怪不得網站的審批那麼順利,沒吃幾頓飯就搞定了,然後他又歎那不成了兩親姐弟手足相殘了嗎。張宇波聽後一臉的不置可否,說自古以來同室操戈的典例還少嗎,切身利益麵前人人都會首先考慮自己的。蔣中天說王梓不大象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張宇波就幾乎要笑出眼淚說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這點嗎。這時蔣中天的眼神就有些怪異,說你和他你倆之間還有可能嗎,她就搖頭也不知是表示不知道還是表示不可能。蔣中天說他可還記得籌備組入住酒店的那天清晨她對他說的話,她就有些恍惚,努力思考了一會兒就說抱歉她真想不起來了。他說沒關係的,隻要曾說過就行,她注視著他說他對她太寬容了,簡直類似溺愛。他說這樣不好嗎?能發自內心地愛一個人,然後關心她幫助她感動她,直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就忍不住地笑起來,說你真是天底下多情女人們的克星,他立刻問她那也是不是她的,她說她不在多情女子之列,撐死了她算感覺麻木那一類人,令當時眼裏已經冒出愛的火花的他好不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