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3)

他們離開後王慧這才流出淚來,低聲嗚咽道:“楊曼,你怎麼這麼傻?整個中天那麼多的員工就你對我最好,我從未想傷害你,如果我早知道許軍利用你去套取機密,我會阻止他的,可是我不知道啊。我一心隻想報複蔣中天,沒想過要傷害你,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麼,我是不是錯了……”她痛苦地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流淚,直到有人走進來象尊雕像般立在她麵前,冷冷地注視著她。她抬起頭望著他,嘴裏下意識地哆嗦著:“王梓?”

他幾乎在用一種銳利得能立刻刺透她的心髒的目光盯著她,聲音飄渺得仿佛來自遙遠的外星球:“你害死了一個好人,你犯下了永不能饒恕的罪行。上帝不能寬恕你,地獄也不能接納你,你的肉體將腐爛,你的靈魂將被放逐天際永不超生。沒有人再會同情你,你將自作自受,最終自取滅亡。”

“王梓,你在說些什麼?”她一臉恐怖的表情,“我是你的親姐姐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不!我不再當你是親人。”他冷漠地說道,“你曾經差點讓我也象楊曼那樣絕望地去選擇死亡,你以為我會感謝你送我上醫院嗎?不,那時以前的王梓已經被你惡毒的語言給逼死了,躺在那裏的隻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你的心腸如此狠毒,難道你不怕報應嗎?你別以為老天是在幫你,也不要再帶著那張虛偽的麵具迷惑你的親人,你利用父母親和我,利用遍你身邊的每一個相信幫助過你的人,去滿足你那凶殘的報複欲、貪婪的zhan有欲,你已經失去了別人對你起碼的信任,接下來就是你贖罪的時候了。”他走近她,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我信報應,所以我放棄逃避選擇與命運抗爭的唯一手段,那就是還擊。我將站在波波他們一邊與你較量到底,如果你仍舊執迷不悟,那麼我絕不會手軟。記住你所付出的代價將超過我們任何人。”說完王梓傲然一笑,轉過身去,在那一刻聽得幾乎靈魂出竅的王慧的眼裏簡直就是飄出去的。王梓離開後她就禁不住地一個勁地發抖,室內的溫度是冷暖適宜的二十攝氏度,她卻冷得幾乎要發瘋般地呐喊。

中天集團為楊曼籌備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在公司會議大廳設了靈堂,楊曼的遺像靜靜地擺放在靈位上,相片中的她恬靜安詳,微笑地麵對每一位前來吊唁她的人。蔣中天和波波身著素服立在一邊,楊曼的家人則在旁人的攙扶下答謝吊唁的來賓。波波冷冷地注視著楊曼的老公,那個此刻耷拉著腦袋一聲不敢發出的男人。她低語道:“真是便宜了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我都要查出那個出賣楊曼的線人。”蔣中天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你又想做什麼?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行!”她斬釘截鐵道,“楊曼不能白死,有些人一定要為此付出代價。”他輕歎了聲,不再說什麼。

阿稚帶著黑雪突然到來。波波吃了一驚,心想他們與楊曼素不相識,怎麼會前來吊唁。阿稚看了她一眼,沒出聲,先是和黑雪上前在楊曼的遺像前鞠躬,家屬謝禮後才走到她麵前說:“我們出去談一下,有件事要告訴你。”她點點頭,朝正目不轉睛注意他們的蔣中天示意了一下,然後與他們一起走出去。一出靈堂,她的心情就緩和了許多,在一身素服襯托下愈發顯得蒼白的臉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紅潤起來。阿稚始終視線追隨著她,她回頭打量著他們問道:“你不是有事要告訴我嗎?”阿稚點點頭朝身邊的黑雪示意了一下,黑雪這才開口說道:“我曾經在美美夜總會見過許軍帶著一位男子來包間消費,他們當時搞得很神秘,一進包間就不讓別人進去,我找機會進去了一躺,聽見許軍正對那男子說:如果事情搞定,什麼的,一看見我他就不說了。”“是什麼時間的事?”她問。黑雪想了一下說:“就是楊曼自殺前兩天的晚上。”“也就是說是我們剛入住酒店進行封閉籌備的那天晚上。”她推論著,進接著又問,“那名男子什麼模樣?”黑雪說:“這我敢十分肯定,因為我進去時特意注意了他,看樣子那人不象是歡場上的老客,他人很文質彬彬,感覺就象是你們這種坐辦公室的白領。”波波冷笑了一聲道:“我明白了,他一定是那個給許軍透露消息的線人,這樣——”她轉向他們,“你們跟我來,找出這個人。”說著她帶著他們來到辦公室打開電腦,調出集團員工詳細資料,然後根據黑雪描繪的那人大概特征在顯示屏上列出一些特征相似的員工的照片,讓黑雪一一辨認。“是他,就是他。”黑雪突然指住一個人的圖象叫道,“我記得他的右眉旁有一顆黑痣。”她仔細看了那人一眼冷冷道:“原來是他——行政部主管白大羽。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原來他是這樣一個小人,楊曼平日裏待他不薄,他竟為了點蠅頭小利連自己的人格都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