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亮了。
餘悅坐在床上,崩潰的哭了起來。
正在廚房忙著做早飯的祁言,聽到這個聲音扔了鍋就往房間跑。
看到餘悅坐在床上哭的悲痛欲絕的樣子,一把抱在了懷裏。
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不哭不哭,你怎麼了?”
“我爸呢?我媽呢?我要見他們!我要我爸媽!”
餘悅哭的根本說不清楚話,一直哭著找祁言要爸媽。
祁言趕緊給她穿上外衣,帶著她回到了餘家的小院子。
一路上餘悅都沉浸在做的夢裏。
那種感覺真實到她牙齒都在打冷顫。
高芳絕望報仇的樣子,餘光明推人出煤窯的樣子,全都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就好像是她的人生重新來了一遍。
她就是那個敏感、被人孤立、性子孤僻的餘悅。
她甚至沒來得及讓高芳的日子過的好一點,沒能帶她走出那個家門。
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
一到家門口她就迫不及待的下了車,直接衝到了院子裏扯著嗓子喊:“媽!爸!”
餘光明正在廚房裏拿個勺子攪麵湯。
聽到這個聲音衝到了院子裏:“咋回來了?”
餘悅先看到餘光明,衝過去就抱住了他:“爸!嗚嗚嗚~~”
高芳心裏一驚,跑過去著急的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有啥事你說啊!”
餘悅伸出手,一下又攬住了高芳:“媽!嗚嗚嗚~~”
哭的更傷心了。
餘光明拿個勺子瞬間急了,眼神不善的看著祁言:“你啥意思?剛結婚就欺負我閨女?”
祁言臉上全是擔心,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我早上去做飯去了,悅悅醒來就一直哭著要找爸媽。”
高芳:···
餘光明:突然感覺有點丟人··
他悄悄的湊到餘悅耳邊:“閨女啊,你這樣可就有點丟人了,你說你都多大了?又不是剛斷奶,別讓人笑話你。”
餘悅看見高芳和餘光明兩個人,心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她夢到的事情。
都沒有發生。
她拿著餘光明的衣服就抹了把臉:“我就是做了個噩夢,想你們了。”
祁言扳過她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隻是做噩夢?”
餘悅點頭:“嗯。”
祁言看著不相信。
什麼樣的噩夢,能咋這樣?
“你這麼大個人了,一點也不穩重,害的小言大早上也跟著你跑,還沒吃飯吧?那就一起吃。”
高芳趕緊招呼兩人坐下來吃飯。
餘光明看著自己滿是淚水的衣服,嫌棄的說:“好好一件衣裳,剛穿上就被你弄髒了。”
餘悅也不出聲,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等著開飯。
高芳瞪他一眼:“換你衣服去吧!”
沒看孩子不對勁兒!還在這裏囉嗦。
餘悅用了兩天的時間才緩過來。
因為那個代入感真的太強了。
看著父母在家忙來忙去,才開始有點真實感。
祁言陪著她一直在餘家住著,餘光明夫妻把生活都包圓了,啥都不讓他沾手。
想了想,祁言幹脆出去了一趟。
回來帶了個嬸子過來照顧家裏。
高芳和餘光明一開始是強烈拒絕的。
啥條件啊?都用上保姆了?
祁言告訴他們,這是部隊裏麵殘疾退下來的士兵家屬,這種工作上麵都是默認的。
一個月的工資和福利不比單位少多少。
不讓人幹才真是沒了活路。
被帶來的嬸子也懇求的看著他們。
兩人隻好尷尬的答應了下來。
有了這個嬸子在家裏處理家務事,餘光明徹底的解放了。
不過兩天的時間就後悔的直拍大腿。
這嬸子該早點來啊!
這完事不管的養老生活,不就來了嘛!
一家四口回老家辦了一次酒。
餘悅看著爺爺奶奶一年比一年白的頭發,心中也十分的酸澀。
回家辦酒席的那幾天,除了關心一下資助的那兩個孩子和建的學校之外。
她一直在陪爺爺奶奶。
她媽對餘老太和餘大海心有芥蒂屬於正常。
但是她不行。
因為兩個老人,並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時間到了年底。
“雙胎?”祁言驚呆了。
看著餘悅微微凸起的肚子,腦子一片空白。
“那、那接下來要注意什麼?吃什麼?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需要注意?還有我該問什麼?做什麼?怎麼辦?”
餘悅:···
“你現在能不能坐下來,晃得我眼睛疼!”
“對對對,你先坐下來,我扶著你!”
祁言小心翼翼的扶著餘悅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