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夜晚11點,易相書盤腿坐在床上,手機屏幕的熒光打在他半是苦惱,半是快意的臉上。
“早上網購個單肩包,這個鍾數告我說發貨,點開物流想著看看什麼快遞這麼敬業。”
易相書右手撫臉,嘴角上揚。
“結果看到不得了的消息啊。”
手機從他左手滑落,砸在一個硬物上,物流信息下方快遞那一欄,“哪都通”三個藍字格外顯眼。
“哪都通,嘿,這名字我可是熟得很啊,原來這裏是《一人之下》的世界啊。”
拾起手機底下的物件,易相書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在一人之下的世界裏,存在一種名為「炁」的抽象能量,這是其區別於同類世界觀的基礎。
生靈以成長,繁衍,都離不開這種能量,炁不能稱之為物質,因為炁本身無法觀察,隻是經由不同人的修煉,捶打,呈現出了各自的模樣。
炁是繼承之物,人的生老病死,都離不開這一口“先天之炁”,而能夠察覺,並使用這種能量的人,就是異人,意為“異於常人之人”。
“我還想著能憑借伏虞劍柄中的功法混個都市武尊之類的角色,哈,比起一人之下裏那些神奇的武學異能,神靈魔法,我也頂多算是個「精怪」罷了。”
易相書不是穿越者。
是穿越劍。
易相書手中所持,是一柄殘劍,隻有劍柄,劍刃劍鋒均已遺失,名曰伏虞劍柄,乃太吾傳人的傳承之物。
或者說,從來都沒有什麼太吾傳人,所有的太吾都是同一個人,一個借著伏虞劍柄,不斷轉世投胎,奪舍重生的妖怪。
這把劍才是他的本體,易相書,不過是被他奪舍的一個同名可憐娃。
一個鷂子翻身,易相書從床上彈起,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原身19歲,離群索居,微信上也隻有寥寥幾個aa開頭的好友,社交關係方麵不用考慮,隱瞞身份好辦,就是這支付密碼改了我半天。”
易相書沒有原身的記憶,原身拿起伏虞劍柄的那一刻,這具身體裏就隻剩下一個靈魂了。
不久前的迷茫消散,眼中取而代之的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今晚他是睡不著了。
拿起手機,易相書在搜集欄輸入“羅天大醮”四字。
“最近的一次羅天大醮是在2012年,看來劇情還沒開始,我記得今天是2016年5月21……哦過零點了,22號。”
易相書隻記得一人之下劇情的大致脈絡,詳細的時間點他並不清楚,但顯然現在距離劇情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起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修煉計劃作廢,我要參加羅天大醮!”
易相書眼中亮起精光,回到床上打坐。
羅天大醮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摻和的。
別看羅天大醮隻是一人之下的開篇劇情,但其規模和影響力,卻是後麵的陳朵篇,唐門篇等等篇章所不能及的。
因為羅天大醮的舉辦方,是天師府,決定的,是天師繼承人,影響的,是當世最強異人,天師——張之維。
沒有點斤兩,去了羅天大醮也是丟人,不如不去,而以易相書所求之物,指不定連性命都要丟掉。
“先定一個小目標,打贏老天師。”
這話不能說狂妄,隻能說是不知死活。
與傳統熱血漫不同,一人之下年輕一輩與老一輩的差距幾乎是不可能抹平的。
哪個大門派大家族領頭人年輕時不是天才?數十年歲月積累下來的炁,怎麼可能比不過隻修行幾度春秋的年輕人?
人家吃鹽比你吃飯還多。
但易相書注定是個例外,因為他行的不是炁。
五心朝天,易相書雙眼微閉。
正是修行時。
一周時間後,易相書坐在老舊屏幕前,鼠標滾輪不停。
“花了點時間,姑且是補全了一些社會常識,普通人的世界和前世並無太大區別,但異人的世界……”
接觸不到,網絡上沒有任何和異人有關的信息,這方麵的信息被管製的相當好,上麵的態度相當明確。
異人的歸異人,普通人的歸普通人,不能越界。
“得想想方法了,死讀書不是個法子,沒有「曆練」,修習速度已經慢下來了。”
目光落到手機上,易相書打開地圖軟件,搜索哪都通。
“最近的快遞點在五公裏外,抽空過去一趟吧。”
但凡有別的接觸異人世界的途徑,易相書都不會選擇哪都通。
哪都通明麵上是一家物流公司,主營運輸快遞,但背地裏卻是管理異人世界的白手套,有官方背書的他們,個人信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