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我早已迫不及待(1 / 2)

在吉娜和孩子們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寧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聞青硯毫無保留,將他在青地的所有經曆都告訴了她。

好的,壞的,巨細無遺。

他已經做好了被心愛之人用異樣眼神看待的準備。

畢竟,創造出吉娜那樣‘新人類’的他,早已經被世界規則所遺棄。

青地記載了他褪去所有人性的全過程,而那個地方,也將永遠的不為人知。

他本可以瞞寧意一輩子,但他沒有。

因為說好了要坦誠相待,上次追著吉娜孤身來到Y國,聞青硯已經感到十分後悔了。

同樣令他懊悔的事情,他不想再做第二次。

因此,與其小心翼翼,你瞞我瞞,費勁心機兩敗俱傷。

不如清規戒律全當廢料扔到一邊,在慢慢探索的過程裏,試著找到進一寸得一寸的甜頭和歡喜。

盡管,他的小七會被他嚇到。

更壞的結果,是她害怕他。

聞青硯說完話,嘴角平直的抿著,看起來波瀾不驚的麵上,實際上暗潮緊張的湧動著。

似一支支蓄勢待發的箭,喬寧意的態度是關鍵。

隻要她眸一垂,千萬支箭雨便會準確無誤的落到心上,將他的心髒紮成刺蝟。

“所以,半年都沒有找我,是因為你自己也不確定你對薩德的審判能否成功?”

寧意問他。

聞青硯點頭:“事實上情況更極端,我幾乎沒想過成功的可能。”

半年內把青地從薩德的統治下獨立出來,在不被他察覺的前提下,開創一個屬於自己的新時代。

這個念頭放在半年前那種情境下來說,是十分瘋狂的。

可他別無選擇。

他的妻兒還在等他回去。

在無數個實驗失敗和計劃受阻停滯的失眠夜裏,聞青硯都是靠著這一個念想,反複的咀嚼,一遍遍重建被現實擊垮的心理防線。

永生實驗能成功,他自己都很意外。

同時,這也是他逐步拋棄自我的起點,因為隻有把自己假想成沒有血肉的仿真人,他才能在無數困境中絕地逢生。

寧意沒有再說話,她半跪在床上,與他擁抱。

“對不起,我什麼忙也沒幫上。”

她的聲音輕柔,如一首催眠的安神曲,讓聞青硯心中蓄勢待發的箭勢在刹那間消散。

他眼角微微泛紅,用更深的力量回抱她,緊緊的不肯鬆手。

“不要說對不起,你還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寧意聞言無聲彎起唇角,將臉埋在他脖頸處,深深舒了口氣。

陰了一天的烏雲逐漸散去,將原本遮擋住的夕陽霞光獻出。

橘色的晚霞布滿了西山頭,如夢似幻。

寧意在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好似一切積壓在心裏的東西都悄無聲息的褪去,人都整個輕盈起來。

“聞青硯,我們明天回海城吧。”她看著晚霞輕聲說。

……

關於斯特拉福德小鎮沿海公路的那則交通事故沒了下文。

那輛銀色超跑最後被搜救隊打撈了上來,但搜遍了附近的一片海域,都沒能找到車主。

再後來,有一道來自上級的密令傳下來,這則交通事故的案件便被永久的塵封在警署落灰的資料庫裏,再無人翻起。

而此時距離寧意和聞青硯回到海城,已經過去兩個月。

海城的天氣不比斯特拉福德小鎮,這裏四季分明,眼下冬去春又來,路旁的海棠花早早的在枝頭盛放著,地麵上已經落了一層粉紅花海。

寧意被易蓯按在梳妝台前,描眉畫唇。

今天是她和聞青硯的婚禮,因為易蓯的主動請纓,沒有用專業的化妝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