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月，冬去春來，河水飛流。
村中的一群半大少年在河邊嬉戲。
“佟家興，你敢下河抓魚，你就是老大，不敢你就是膽小鬼！”
“那有什麼不敢的！”
佟盈盈正在遠處洗衣服，一聽這，急忙抬頭大喊：“興兒，不能下河！下去危險！”
佟家興並不理會，飛速脫掉衣衫，扭頭衝她喊了一聲“要你管”，抬腳就邁進了河水中。
……
不過一會兒，村中便有數人狂奔叫喊：“佟家老娘！你孫子掉河裏了！！！你孫女跳下去救人啦！”
“啥！？”
河水又涼又急。水花拍打，激流對抗。
佟盈盈奮力拖著弟弟往岸邊遊動。
佟家興受了驚嚇，死命抱住她，甚至下意識把她當作浮木往身底下壓，好讓自己衝出水麵。
這種情況下，佟盈盈仍然連聲大喊：“興兒抓緊我，你一定要抓緊我！”喵喵尒説
隻是佟家興比她高壯不少，她的水性本就不是很好，還要遭受這種禁錮和按壓，所以遊得相當吃力。
體力急速消耗，很快，四肢越來越沉重，動作逐漸僵硬起來。
還好，臨到岸邊時，有村民接應。
佟盈盈一鼓作氣，用盡全身力氣，將弟弟往岸邊推去！
得救了！！
“噗”！
佟家興被村民拖上岸之時，一腳狠狠蹬上了佟盈盈的胸膛！
他是一個借力，順利被救，佟盈盈卻如離弦之箭，猛地被踹遠，再次陷入激急的河水中！
“啊！！救——”
趕來的佟奶奶抱住孫子，嚎啕大罵：“你個臭崽子，這個時節下河幹什麼，找死啊！”
岸上的孩子們七嘴八舌：“佟家興非要下河抓魚！”
瑟瑟發抖的佟家興哭嚎道：“是佟盈盈說想吃魚，非要讓我下河抓魚的！嗚嗚……”
佟奶奶氣得抬頭：“死丫……人呢！？”
此時，大家才注意到遠處河麵上，隻有兩隻手臂露在河麵上，艱難揮動。
“呀，佟家老娘，你孫女遊不上來了！”
“咋辦？這水量，會水的也不敢下呀。”
佟奶奶擰眉望著。
忽然，一個水花翻騰蓋下，直接將手臂壓入河水中，佟盈盈徹底沒了蹤影。
眾人驚呼。
佟奶奶也痛呼一聲，狂抹眼淚。
緊抱住濕漉漉的孫子，哭道：“命啊，命啊！河神今天必須要收走一個，我孫女換了我孫子啊！”
激蕩，寒冷。
河麵之下的世界，是混沌而朦朧的迷茫之地。
少女纖瘦的身影向河底沉去。
佟盈盈直直望著水麵的光亮越來越暗。瀕死，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萬幸，她救下了弟弟！
弟弟是全家人的希望，是佟家唯一的香火，是爹娘的心疼疙瘩，是奶奶的寶貝大孫子。
她的命換弟弟的命，值了……
“叮，發現主播人選！”
“與直播間係統契約，可以續命存活。代價是除生理隱私外，不定時向觀眾直播日常生活。”
“是否契約？”
此時，遲鈍的頭腦隻能捕捉理解個別字眼。
契約？
續命？
是有神仙來救她了嗎！？
龐大的求生信念爆發，佟盈盈在心中大喊：“契約！我要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