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和我趙涼作對的下場!”
張雲澤被綁在刑架上,全身上下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台下眾人漠然圍觀,但無一人敢為他多說一句話。
隻因為他們都是一類人,d級人員。
半年前,他們還是互幫互助的同班同學;但在一次意外的集體穿越之後,一切都變了。
幾千人被傳送到這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塔中,這裏的人都稱其為“巴別塔”。
每個人都會被塔主賦予一項天賦技能,等級從a到d,等級越好,就越能享受更加高級的待遇。
像張雲澤這樣的d級人員,在整座巴別塔內,都是毫無人權的奴隸存在。
趙涼湊近張雲澤,氣勢更加囂張,“廚房裏的紅薯被一隻老鼠給吃光了,那隻老鼠是你嗎?”
趙涼自有他囂張的資本,他可是c級人員,這群d級人員都是他的奴隸。
張雲澤超他淬了一口血沫,冷笑一聲,“有人在投機倒把,賣了大家的糧食,我不說他是誰。”
這句話直戳趙涼的脊梁骨,他本想找一個替死鬼,卻沒想到這個替死鬼竟然什麼都知道。
趙涼微微眯眼,一條更為毒辣的計謀湧上心頭。
“給他鬆綁。”
左右壯漢提起奄奄一息的張雲澤,將他一路拖拽到了塔門前。
高大的鐵門前,透著絲絲縷縷的寒氣。
趙涼按下開關按鈕,隻聽“哐”的一聲巨響,兩扇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
暴風吹卷著白雪,白雪吹卷著單衣薄履的張雲澤。
趙涼眼睜睜地看著張雲澤被大雪吞噬,臨別輕蔑一笑,“我怎麼看著你死我那麼開心呢?”
大鐵門重重合上,張雲澤臉上的血痕已被徹底凍僵。
他轉過身,一瘸一拐地行走在寒雪之上,初日定格在天際線上,渾濁而無光。
他不能接受,因為放在過去,趙涼可是他最為要好的朋友之一。
如今為了一袋紅薯,甚至不惜殺人滅口。
身體逐漸冰涼,他步履蹣跚,撲通一聲,跪在了雪地之中。
似乎有一個僵硬的東西把他給絆倒了,他吃力的扒開厚重的白雪,才終於在雪地之中,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她。
“蘇珂……”他幹澀的雙眼泛起一絲淚光。
她曾是班花,是班裏最美的存在。
同樣是穿越者,隻因和自己走的太近,招致趙涼的嫉妒,在一個不知情的夜晚,被無情丟在了寒雪之中。
即便凍成冰雕,她依舊是那樣的動人。
他抱起蘇珂僵硬的屍體,再忍不住內心的悲痛。
他自己可以忍受屈辱,但如今看到昔日的佳人慘遭不測,終於嚎啕大哭起來。
“如果有來世……”他的淚水凝固在了臉上,發紫的雙唇哆嗦著,“我一定要把你們趕盡殺絕,就像從未來過這世上!”
“吼!!!!!”
高大的陰影遮蔽了可有可無的陽光,他呆呆地仰頭看著龐然大物,旋即憤慨地咬緊牙關。
那是一頭巨型荒原熊,身高在五米開外,一巴掌能直接把一個人拍散架。
很明顯,它餓急了,張雲澤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此刻憤怒占據著他的大腦,令他沒有絲毫畏懼。
不就是沒有實力麼……如果他足夠強大,自己就不會被趙涼冤枉,更不會看著蘇珂死在他麵前!
可上蒼就是這樣的不公平,有人憑借著a級天賦作威作福,有人自帶d級天賦豬狗不如。
就算這樣,他也不會畏懼半分!
他放下蘇珂的遺體,衝著荒原熊無所畏懼地衝了上去。
不就是死嗎?現在的他,又和一個死人有什麼區別呢?
“吼!”
荒原熊容不得他這般挑釁,僅一掌,張雲澤便飛了出去。
他隻感覺自己全身上下散架一下,放在哪兒都是劇痛無比。
眼前出現了些許白光,似乎有人在向他招手。
“叮!”悅耳的聲音響起,“sss級天賦【刹】已激活!”
洶湧的白色亂流從他手掌冒出,荒原熊驚呆了,但饑餓的本能還是讓它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
張雲澤穩住腳跟,白色光流修複著他身上的損傷,也在他手中,化作一柄修長的陌刀。
此刀,可斬神明。
“揮出去,對準他的咽喉!”耳畔空靈的女聲提示著他。
張雲澤血眼含淚,眼瞅著荒原熊撲在他的頭頂,終大喝一聲,奮力揮出。
“嚓!!!!!”
荒原熊還未反應過來,全身上下頓時炸裂開來。
包括張雲澤都沒反應過來,因為剛剛那一刀是他胡亂砍出去的。
死去的荒原熊被他開膛破肚,蒸騰的白氣從它體內冒出。
張雲澤吃力地從雪地裏爬起來,撿起地上那把雪白的刀刃,一刀又一刀地砍在荒原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