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全身都開始顫抖,但仍舊抖著聲重複了一遍,“塗...塗在杯子上的。”
“艸!你他媽真是個爛玩意!”
說話的是顧霄澤,他幾步跨到劉傑麵前,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而遲宴北,早已經衝出包廂,追人去了。
*
季初棠剛跑出包廂,就感覺身體有點莫名地燥熱。
她剛剛跑隻是本能行為,想要逃離那裏。
但沒跑幾步,就意識到,遲宴北不會追上來。
她回想了一遍與劉傑喝酒的過程。
酒確實是一個瓶子裏倒出來的,但她還是大意了。
空杯她沒注意到是不是單獨放著等著她的。
身上隱隱升起的燥,明明白白告訴著她,還是上當了。
原本已經複雜萬分心情又增添了新的緊張與害怕。
現在這個狀態出娛樂會所,半路昏迷或者意識不受控,會出更大的事。
她直接閃身走進了一樓的衛生間。
摸出手機,看著一眼見底的通訊錄,猶豫再三,還是給阮暖打了電話。
將事情給阮暖說之後,季初棠便一個人呆在洗手間的隔間裏。
然而身上的不適感愈加強烈。
之前那些被強壓住的情緒跟著身體熱潮一起衝擊著她的理智。
她走出隔間,走到洗手台前。
一遍遍往臉上撲冷水,想要自己冷靜。
一次低頭撲水後,她抬眸看了一眼鏡子。
正對上遲宴北盯著她的視線。
鏡子裏,遲宴北的眼裏有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
季初棠無法分清它們是什麼,隻有那道生了棱角的冷漠,格外分明。
直愣愣地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再次硬插了一刀。
她眼神還與遲宴北的視線對峙著。
眼淚卻開始不爭氣地往下流。
她明明已經緊咬著牙關,瞪直了眼,眼淚卻像突破堤壩的洪水。
怎麼也止不住。
嚴防死守的理智圍牆崩塌。
她麵對的是遲宴北啊。
她做不到再他麵前故作堅強。
哪怕他們已經早已不是曾經的他們。
季初棠徹底放棄,蹲了下去,埋頭痛哭。
遲宴北看著蹲在地上哭得全身顫抖的季初棠,心被紛亂的情緒縛住,收緊。
心裏因為眼前的人的顫抖止不住的疼。
他突然意識到。
自己之前所有的偽裝堅持都毫無意義。
他早就屈服了。
在她向他伸手想接佛珠時,在他去撿她掉落的手繩時,在再見她第一眼時。
亦或者更早,他設計她回到燕城時,他看見她照片怒打唐囂時。
就已經屈服了。
她騙他也好,離開過他也罷,都不重要。
隻要她現在回到了他眼前,回到他身邊就好。
遲宴北走近她。
彎腰,躬身,拉著她的胳膊將人拉起抱住。
懷中的人還止不住的哭到顫抖。
遲宴北將她緊抱著,似要將她嵌進血肉裏。
“初初,我在。”
“不要哭。”
意識已經逐漸混沌的季初棠緊攥住遲宴北的衣擺。
委屈,低聲,“遲宴北,我好難受。”
“我帶你去醫院。”
遲宴北彎腰將人橫抱而起,大步向著大門口走去。
而他的心,卻在抱起她的那一瞬間,升起數不盡的恐慌。
他以前不止一次抱過她。
他明明熟悉她的一切。
可現在,她為什麼會這樣輕。
她身上,為什麼有那麼多他陌生的東西。
她到底獨自經曆了什麼,帶走他對她熟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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