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上啊!咬她的頭!蠢貨擰斷她的手!擰啊!”
秋日宴,鳳京城郊軍營,幾個貴公子和將士們端坐在高台上,興致缺缺地看著下方的演武場。
隻見一群奴隸為了活命在自相殘殺,幾隻野獸在奴隸群中肆意傷人,滿身是血的少女們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江眠大腿爛了碗大個窟窿,身上滿是鞭痕,早上她剛從刑部被提出,沒想到此情此景更似地獄。
“啊——”一聲慘叫,一隻豹子咬穿了她的手臂,拉著她在地上拖行,江眠痛得麵目扭曲,一雙淚眼憤恨地盯著高台上的一男子,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
“畜生幹得好!”江清硯見此景,興奮地從席位上坐起,“就是這樣,把這小賤婢的手扯下來!戳瞎她的眼睛!”
旁側的卓大公子不由勾唇調侃:“誒,我說江清硯,她好歹也是你妹妹,你還真下得去手啊?”
“呸!什麼妹妹!”江清硯不屑啐了一口,“她不過一個山溝裏來的小賤婢,竟妄想飛上枝頭,現今謀害皇嗣,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江清硯越想越氣,他本是江家名正言順的大公子,卻在三年前得知自己是個冒牌貨,她才是江家被換走的大小姐。
偏偏那時她又勾搭上了鎮北王,江清硯隻能假意對她好,好在江父重男輕女,他順利留下,卻也因流言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如今陛下不喜鎮北王,故意納她為妃,又想借此次冤罪鏟除江家,江清硯自然要讓她“好好上路”。喵喵尒説
“下麵的奴隸們聽著,今日誰若能將那小賤婢的皮扒下來,給公子做手鼓,本公子便解了他的奴籍!”江清硯目光直指臂肉殘缺的江眠,嘴角勾起殘忍的笑。
江眠痛得渾身顫抖,場中奴隸們如狼的目光朝她望來。
也就這時,一道冷聲響起:“誰讓你們在軍營做這些的?”
一身黑金長袍的俊逸男子走上高台,身後還跟著四個勁裝侍衛。
高台上眾人忙起身行禮:“見過鎮北王!”
江清硯恭敬道:“王,這些奴隸本就是死路一條,活著也不過是軍妓和苦力,今日秋日宴,拿來給將士們娛樂一下也是他們的福氣。”
鎮北王欒百城居高臨下地掃過下方,此時江眠那雙充滿希冀的眸子也落在他身上,卻不想他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江眠自嘲笑著。
欒百城冷聲:“把這些奴隸全部關回牢房,所有人開始訓練!”
他說完就走了,江清硯隻得恨恨瞪了江眠一眼。
營中牢房,陰暗腐臭。
江眠被士兵一腳踹翻在地,“滾進去!賤奴!害得大人們宴會都中止了!”
江眠本就失血過多,如今更是撞得頭暈眼花,她聽到鐵門關閉的聲音,就在她昏死前夕,她眼前出現一雙雲紋靴,她頓時清醒了許多。
“可疼?”欒百城半蹲下身,右手抬起她的下巴。
江眠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的容顏,心裏一揪,眼淚如珍珠般滾落,他還是念著她的,真好,江眠咬牙道:“王還記著奴,奴便不疼。”
欒百城用大拇指為她輕拭淚水,說出的下一句話卻是冷漠無情:“本王要與莫家小姐結親了。”
“……”江眠當即愣在原地。
牢中安靜了許久許久,她才顫抖得用那血淋淋的手抓住他的衣袖,乞求辯解道:“他……陛下沒有碰我!我還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