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
尖利的樹枝抵著柴戈脖子：“我就殺掉他！”
柴戈垂眼看向捆在身上的樹枝，他在想，是順勢被劫持打探一下新人類的情報，還是自救繼續去找機會接觸汪庭宇。
“讓我來吧。”清潤的男聲響起，讓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樹枝人有些恍惚，抵著柴戈脖子的樹枝移開了些許，然後警察讓開，美得讓人驚歎的男人走出來，一瞬間禮堂都亮了幾分。
柴戈有些驚訝，沒想到在這遇到了汪庭宇，虧他在酒店守了一早上。
“同學，能聽我說兩句嗎？”汪庭宇被警察護著站在禮堂中央，他神色平靜，語氣柔和，臉上的細框眼鏡為他增添了幾分儒雅氣，看起來就是高知分子。
他的眼睛很黑，背著光更是黑，像是用筆點了兩滴墨上去一樣。
“你、你說……”樹枝人語氣軟化，讓汪庭宇說。
汪庭宇身上穿著一件白襯衫，下身是一條黑褲子，手臂上搭著一件薄薄的綠色外套，和樹枝人身上的顏色很像。
他語氣和緩：“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什麼人和你說了什麼，讓你害怕反感研究院，但你要知道，新人類的異變有太多未知數，如果沒有專業人士，最後會變成什麼很難說。研究院有個研究對象，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異變很久了，他躲在老家房子裏，周圍是他父母妻兒殘缺的屍體，他清醒的時候絕望地請求我們給他一個痛快，你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嗎？”
他說的話很直白，但語氣和聲音就是莫名讓人有代入感，樹枝人驚恐地問：“是狂躁症嗎？”
“不是哦。”汪庭宇神色愈發柔和，“狂躁症隻是其中一種，為了新人類和人類的和平共處，我們隱瞞了許多，隻讓大家知道狂躁症的存在，我們的目的隻是讓大家知道異變發生時有危險，讓他們遠離新人類以免受傷，實際上，異變帶來的副作用和它帶來的好處一樣多。”
樹枝人身體開始顫抖，他好像受到了打擊，喃喃自語：“我都不知道……他們沒有告訴我……”
“你應該是第二次異變吧，”汪庭宇看了眼柴戈又看向異變人，和他對視，“你很好奇我為什麼知道嗎？”
樹枝人呆呆點頭，汪庭宇微微勾起唇角：“我研究了新人類很多年，這種事情是非常基礎的知識，新人類異變時的狀況不同，有些人一次就會完全異變，有些要兩次、三次甚至高達五次，異變產生時的非人特征會留在身上，異變不完全再次變回人類那些特征也不會消失，你的手腕顏色要深一些，因為你已經發生過一次異變了，對嗎？”
樹枝人震驚地說：“你們真的能看出來嗎？”
“當然，”汪庭宇語氣愈發柔和，“研究院就是為了幫助你們創建的，你想知道更多關於新人類的知識嗎？隻要你配合我們治療，我們會對你知無不言，如果你感興趣，你可以留下和我們一起研究，說不定以後你會找到讓新人類變得和人類一樣安全穩定的辦法，讓新人類能回歸社會與家人團聚。”
樹枝人被說動了，他遲疑地說：“我真的可以嗎……我……我能相信你吧？”
汪庭宇點頭：“當然，你可以暫時跟在我身邊，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們一起回研究所，可以嗎？”
樹枝人點頭，汪庭宇看向柴戈：“現在你可以放開他了，放心，不會有人傷害你，我保證。”
樹枝人看了看柴戈，鬆開了他，低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想嚇你的。”
“……沒事。”還挺有禮貌。
樹枝人走下舞台，汪庭宇叫來另一個人，他們簡單做了個交接，樹枝人老實跟著那個人走了，警察圍在他們附近，不讓其他人靠近，樹枝人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地回頭，似乎想和汪庭宇在一起。
汪庭宇取下眼鏡擦拭，有警察和學校管理人員以及科研人員上來，他們要帶柴戈去做個簡單調查，同時也要安撫受到驚嚇的柴戈，雖然柴戈從頭到尾表情沒變過，隻有看見汪庭宇時眼神變了下。
被他們領著走過汪庭宇身邊時他轉過頭，汪庭宇還沒帶上眼鏡，眼皮微微抬起，他沒有轉頭，眼珠轉到眼角，斜斜看了柴戈一眼。
柴戈猛地停住，走在他後麵的警察差點撞在他身上，所有人都被他帶著停下，他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汪庭宇，汪庭宇戴好眼鏡，微微一笑：“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汪院士你先回去休息吧。”汪庭宇儒雅溫和，學校領導把他當寶，語氣輕柔就差哄著了。
汪庭宇點點頭，和其他人說了句先走了就離開了，柴戈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一眼很輕佻，汪庭宇是不是在勾引他?
柴戈還在回想那個眼神麵前就出現了一個眼熟的、頭發稀疏的中年男人。
柴戈：“……”又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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