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儀琳露出笑容:“好,謝謝。”
換好衣服裁縫給她們綁頭發,秦音坐在一邊等,百無聊賴摸著袖子上的茉莉花,心裏想著柴戈的事,也不知道他和文秋最後會怎麼解決。
裁縫動作很快,太陽過了最烈的時候,她把第一個新娘送上了轎子。
裁縫力氣很大,女人們雖然平均個子高但都偏瘦,她很輕鬆地把七個女人都抱進了轎子裏。
第一個新娘是秦音,本來朱莉和女警還在商量她們二人誰做第一個,畢竟第一個往往最危險,可秦音自告奮勇,她見識過石像移動,大致知道怎麼解決山神,朱莉和女警便交給她了。
新娘子都上轎後最前麵的人敲響手中的鑼,嗩呐聲起,轎旁的棺材隨著轎子一起離地,村民們臉上滿是笑容,一路邊撒喜糖邊扔紙錢,轎子漸行漸遠,那似喜似悲的樂聲也遠了。
煙霧模糊了女人的眼神,她靜靜看著大部隊消失,轉頭望了眼墳墓一樣的紅磚房,提起放在門邊的油,抽著煙離開了家。
老太太們罕見地跟在了轎子後麵,所有人都來了,這是前所未有的盛況,走到河邊,茉莉花的香味濃鬱起來,花全開了,比任何時候都旺盛美麗,一朵朵潔白的花擠在一起,遠遠望去像一條白色的河,圈住了所有人。
水聲被樂聲蓋住,人們臉上都是笑容,歡樂地跳著改道上了山。
餘星一路狂奔到卷毛樓下,剛巧遇上下樓來的眼鏡男和卷毛。
“我正要去找你,我解出所有壁畫了!”卷毛上前一步抓住餘星。
餘星大喘著氣:“什、什麼?”
“第四幅畫我解錯了,不是新娘站在河邊,新娘是站在河裏!第五幅講述的就是獻祭完成山神蘇醒,第六幅山神會賜給信徒永生!”
“地下通道有個房間,裏麵有口井,井上寫著萬福齊天永壽,這個村子供奉山神,也許是為了永生。”餘星想起柴戈說過的話,此刻竟沒有太意外,可永生,不是誰都沒有得到嗎?
就為了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將同樣的悲劇上演了千年!
餘星很憤怒,反抓著卷毛往外麵大步走:“邊走邊說。”
卷毛踉蹌了幾下才跟上,眼鏡男什麼也沒說,跟在他們後麵。
卷毛推了推眼鏡連忙說:“關於山神的記載沒有文字,但是在這裏紮根的村民們口口相傳了一個故事,千年前一個樣貌怪異的男人來到村子,自稱山神,他幫村子阻擋了洪水,指導他們在村子外麵挖出環形的溝渠,種上花樹,村民們的日子好起來,為他修建山神廟,廟建好後男人就失蹤了,但不久就有個死去的人複活,在村裏大肆宣傳為山神獻上新娘可得永生的謠言。”
餘星奇怪道:“口口相傳?那群老太太沒一個知道啊。”
卷毛有點慌張,結巴道:“那、那個……我們打聽……呃……”
他扭頭求救似地看向眼鏡,餘星眼神不善地看著他們,眼鏡男慢條斯理地說:“其實山神的傳記刻在了橋上,朱莉女士提醒過後我們第一時間拍照了。”
餘星冷笑一聲沒有發表意見,趙雲祥等人也陸續清醒趕來,他們漸漸在空無一人的村子裏彙合。
另一邊新娘們到了廟前,因為都睡死了,村民們便用紙人和公雞代替他們,進到廟裏到山神像前跪拜。
結束後雞脖子一抹血撒到廟前,村民們把棺材抬了進去,打開蓋子把轎子架了上去。
雖然轎子不大,但七個還是擠滿了廟,燃氣一大把香插到鼎裏後有人哭有人笑,樂聲變得淒婉,一聲高亢的嗩呐過後廟門被關閉,隻剩下七位新娘和山神石像。
咚的一聲響,廟裏響起了哢嚓哢擦石頭摩擦的聲音,秦音握緊手裏的匕首,這匕首還是柴戈給她的。
過了幾分鍾轎子簾子被掀開,秦音被一把抓住,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碾碎了,死死咬牙忍著,蓋頭掉落,一股冷氣鋪到臉上,秦音發覺捏住她的手更用力了。
也是,昨晚沒有殺了她,現在自己落到它手裏,可不得好好折磨一番。
眼前並不是一片黑暗,秦音雖然奇怪還是忍著沒有睜眼,一隻冰涼的手摸上了她的臉,秦音打了個顫,渾身起雞皮疙瘩,那隻手開始撥動她的眼皮,秦音感覺自己再不睜眼眼皮得被掀了。
猛一睜眼昨晚互毆了一晚上的女鬼就在眼前,石像八隻眼睛睜開後像八個紅色大燈泡,照得周圍清清楚楚,於是秦音也看到了攀到石像身上的怪物們。
秦音:“!”
秦音差點當場去世,迅速閉上眼睛從石像放鬆的手裏抽出握著匕首的手,狠狠往前麵捅去。
女鬼慘叫一聲,石像正要發怒捏死這個女人,轎子裏紛紛跳出女人用熱武器朝太進攻。
石像大怒,秦音拔回匕首又往石像手上刺,石像一痛就鬆開了她,秦音一下子摔在了下方的怪物身上,滾了一圈站穩。
女人們殺瘋了,李詩悄咪咪打開了門,陽光照進來,女鬼剛想逃又發出一聲嚎叫,外麵有人喊起火了,但廟門突然開了,裏麵混亂的景象又讓他們驚呆了。
李詩遠遠一看,冒氣濃煙的方向是那座小樓在的地方,她回頭大喊:“那座樓起火了!”
秦音沒想到裁縫竟然敢放火,一腳踢開撲過來的怪物,女鬼跌落在地上蜷縮起身子,嗚咽哭著,見了光石像八隻眼睛閉上了,餘星等人也在這時從後麵衝了出來,趙雲祥忍著惡心給餘星開路,讓餘星得以出去。
“山神根本就是騙人的!”餘星大喊著,他渾身濕透,左手斷了,右手拖著一條幹癟的人臉魚。
他把魚甩到村民們麵前,捂著斷了的胳膊,臉色蒼白地大聲說:“這就是你們供奉的山神!永生根本就是笑話!”
石像動作變得更快了,憤怒地亂揮,徐呈英躲閃不及連著怪物被拍到牆上,嘔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