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熱的天氣仿佛把人架在烤爐上烤,汗水不停的往下掉。
幹渴的喉嚨仿佛要裂開了,樹蔭下麵的人們臉上都有著麻木。
“娘!你醒醒!我餓!”
田娜娜頭腦昏沉的感覺有人在推她,天殺的,撞了她之後居然還敢推她,還有沒有法律了。
這麼囂張,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壓的她無法睜眼,不然她肯定要看看究竟是哪個厚顏無恥的人。喵喵尒説
“奶,娘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你別吵著你娘了,她病了。”
耳邊模模糊糊聽到的這兩句話,讓她一頭的霧水,此刻的她不應該在醫院嗎?
怎麼還有人叫她娘,母胎solo了二十八年,連男人的手都沒有摸幾次,哪來的熊孩子居然叫她娘。
想到這個就硬睜開了一點眼縫,模模糊糊中看到一個臉上髒兮兮的,還掛著兩條鼻涕蟲小屁孩壓在了她的身上。
“奶,奶,娘醒了,娘醒了!”元寶高興得轉頭去跟旁邊的婦人說。
“你這是哪裏跑來的小屁孩,亂喊什麼娘,老娘還母體solo!”
平地一聲怒吼,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喉嚨幹渴仿佛幾十天沒有喝過水了。
田娜娜定睛一看眼前的場景,茫然了,她出車禍了,對方就算想要逃逸,也不應該把她給棄屍荒野了吧。
腦袋漲疼的,仿佛有千根針紮在她的腦仁,眼前忽然黑了,陌生的記憶襲來,猶如走馬觀燈一般看完了一生。
原來她因為出車禍穿越到了一個被人販子賣到山裏當媳婦的小女孩身上,名字跟她一模一樣也叫田娜娜。
她所謂的丈夫在外當兵死了,留下了一個三歲的小孩和他奶一家人,而元寶他娘在生他的時候就難產死了,為了孩子有人照顧所以買下了她。
沒有想到沒有多久就開始鬧旱災,村子實在撐不下去了,村裏的裏正待著人一起逃荒了。
路上她實在走不動了,一腦袋撞在了旁邊的樹上昏了過去,然後就死了,也就有了她的穿越這事。
眼前逐漸清明了起來,田娜娜無奈的看著這一片的難民的情景,個個餓的麵黃肌瘦,還有小孩在哭鬧著喊餓。
頭裹著頭巾的婦人柔和的看著她,“頭還疼嗎?”
田娜娜麻木的搖搖頭,那撞到的可憐人已經去了,留下的她要繼承這逃荒的苦難,眼淚都要下來了。
“奶,娘哭了哎!”元寶髒兮兮的手就要去擦她臉上的眼淚。
“哭什麼哭,居然還好意思哭,幹脆撞死算了,還能夠剩下一口糧。”
陳家大房陳寬怒瞪著她,“要我說就把這個廢物給丟下,都病了肯定快死了。”
林氏搖搖頭,跪在地上求著,“大伯,小田氏她身子肯定會好的,怎麼能夠把她給丟下了,這不是讓她送死嗎?”
“當初是我們陳家花錢給買下來的,現在還想著吸我們家的血,非要帶著你們家就自己想辦法弄吃的,我看你們能不能夠活著到寧州。”
“說不定就是這個災星把這旱災給帶過來了!”
耳邊的怒罵聲夾雜著林氏的祈求,還有小孩的哭喊聲,田娜娜閉上了眼,還是不想接受這個現實,迷迷糊糊中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