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方雪雖然速度夠快,但是在這樣高頻率、高強度、高壓力的架勢下,動作也越發變慢起來。每次他犯錯,身上便會多一道傷痕,雖然都是小劃傷,每次都有驚無險,但他也漸漸明白,這些獵人似乎不想傷害它,隻是派一些箭發不怎麼樣的家夥練練箭法,順便消耗他的戰鬥力。他現在可以說,進不得退不得,隻能陪他們玩。幸好小冠他們聰明,應該已經逃離了道觀,那些沒什麼修為的小道童是肯定威脅不到他們的。看來道觀的目標也是自己啊!
目光停留在被他們關入籠子裏,已經昏迷不醒的若零身上。洛方雪神色黯然下來,心裏對若零充滿的愧疚。是他沒有想周全,以為若零的天賦技能可以迷惑所有人,自己便可以在小冠他們的掩護下和笑笑彙合。今天他要是不能把若零救出來,他就跟若零一起死在這裏!臨死之前,他也絕對不會讓這些該死地人類好過!
洛方雪清澈的眼眸蒙上意思陰邪。他緩緩閉上眼睛,不去管那些讓人煩躁的銀箭。他要讓自己沉浸下來,等待一個切機的誕生。
“館主,這些獵人太放肆了!在我們道觀如此胡作非為!隻要您下令,我等定當全力出擊,要他們好看!”一個有些修為的老道士實在忍不住了,上前請命道。他年齡在館主之上,論輩分,館主應該叫他一聲師叔。但此人資質差一些,修煉了那麼多年,修為也沒有什麼特別大得長進。不過此時,也隻有他這樣的輩分才敢出聲請命,其他人也隻能是想想的份了。他此話一出,馬上得到了多方相應,所有人都已經躍躍欲試,似乎馬上就可以給獵人好看一樣。
“這雪狐已能化成人形,修為定當不亞於我。獵人家族為我道觀世交,切不可魯莽行事。我們現在能做的事隻有一件,那就是等。等那雪狐自己露出破綻。別忘了,他的同伴還在我們手裏!”館主搖搖頭,依然不為所動地半眯著眼睛。以上一席話已經算是對這位德高望重的師叔解釋原由,算很給麵子了。如果對方還要辯駁什麼,就未免太不把他這個館主放在眼裏了。
老道士隻能退到一邊,和所有道士一樣心有不甘地看著。
館主搖搖頭,心裏思索開去。
他這道觀裏,實際上真沒幾個拿的出手的人。和這個跟獵人打得氣定神閑的雪狐更是無法比擬。從前他有意培養君樂,但這小子俗事太多,心智也不夠堅定,雖然資質和悟性都夠了,但整體上來說,似乎還是差那麼一些。要他從新培養一個自己接班人,似乎更困難,無奈,他也隻有多包容君樂的一些過錯,多給他一些機會。
獵人們神色凝重起來,洛方雪的氣息一時間覆蓋了整個道觀,讓他們無從捕捉。明明氣息那麼濃鬱,卻好像完全失去了敵人蹤跡。這樣的處境讓獵人們感到很尷尬。
射擊停了下來。拿著弓箭的獵人向四周張望,相互對視詢問,一時間楞作一團。
“館主可有那妖狐所在位子的頭緒?”中年男子厚著臉皮,開口道。
館主搖搖頭,依然半眯著眼睛,靜靜站立著。
中年男子轉過身,正色對身後的人道:“給我把那妖狐的同伴壓過來!我就不信,他會置同伴於不顧!哼!”
幾個獵人上前想要抬走鐵籠,看守鐵籠的道童連忙上前阻止。幾個定性差得道童甚至拔出了木劍,指向上前的獵人。
“館主,你我兩家情同手足,那麼多年的交情,難道要壞在這妖狐手裏?”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正色說道。
“要壞我兩家情義的怕是兄弟你吧?這活著的百年修為的雪狐我讓你便是。如今這半死不活的小雪狐你也要與我搶去,這也是兄弟所謂嗎?”一直忍氣吞聲地館主終於開口了。館主話一說完,所有的道士都拿出了武器,似乎有要跟獵人決裂的味道。
洛方雪化身成道士的樣子,躲在道士堆裏。這看起來很危險的行為,到目前看來還是很安全的。但如果隨著道士和獵人的決裂,爭鬥展開來,怕是也保不住他。將自己氣息退散開去也是一種障眼法,他運用的並不熟練。一般是在他撤退逃跑時當做障眼法使用的,基本堅持不了多久。要怎麼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若零,不暴露自己的全身而退,成了他目前需要思考的最大問題。
“道兄誤會了!我隻是想借用這受傷的雪狐引出他的同伴。絕對沒有與道兄爭搶的意思!”中年男人一聽道觀要放棄對活著的雪狐的爭搶,非常高興,連忙表明自己的態度。
“要如何引出?難道要將鐵籠裏的雪狐撥皮鞭屍?館主!不要相信他們的話!他們就是想要爭搶受重傷的雪狐!雪狐是在我們道觀發現的!活的死的都是我們道觀的東西!外人休想侵占!”那個年長的老道士又忍不住了,跳出來聲嘶力竭地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