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平不到的小房間裏,放著簡易的幾件家具,床上一個枕頭,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在床上盤膝而坐,麵前詭異的漂浮著一本古籍。
一道道柔和的白光從書中飄出,有序地覆蓋在男人的身上,緩慢地融入。
隨著白光的融入,男人的氣息愈發飄渺起來。
融合至中,漂浮的古籍驟然一顫,從空中掉落,白光從男人身體中四處逸散。
男人吐了口血,手扶著胸口,麵上帶著痛苦。
看著麵前染血的古籍,男人麵色消極,喃喃道:“淦,還是不行。”
他叫寧陵遊,是個小吏。
尋鬼司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首領,十八歲時便抵身中三境最高境安神之境,王都貪官惡吏無不被殺的膽寒。
更是被第一高手國師看重,收為弟子。
結果年輕氣盛的他同師傅打賭輸掉,被要求在顧城十年不出。
如今被誓言所困難以出城,不死心的他已經做了諸多嚐試,實力進步了不少,國師設下的禁錮卻依然紋絲不動。所以他已經放棄了,一切隨緣。
今日突然興起試了一下,果然還是沒戲。
想到那個人老心不老為老不尊的萬國師,寧陵遊不由得咬牙切齒,“死老頭子!”
......
第二天早上,寧陵遊起床洗漱完畢,開門走了出去。
一個樸素的小院裏,一名婦人正在井邊取水。
看到寧陵遊出門,院裏的大嬸親切地招呼:“寧哥兒,去當值啊。這是你張叔專門給你留的包子,帶兩個當早餐。”
笑著接過婦人手中的早餐,寧陵遊笑著應道:“張嬸早啊,幫我謝謝張叔。”
行走在路上,吃著手裏的包子,寧陵遊確認:“豆腐粉絲包。”
心裏微暖,發現自己喜歡吃這種餡的包子之後,張叔就經常做給自己吃。
緩步穿過鬧市,有攤販笑著招呼:“寧哥兒,今兒又起晚了。”
寧陵遊瞪大眼睛,“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充足睡眠健康好身體,這樣才能更好的做事,怎好叫起晚呢?”周邊的小販臉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好不容易擺脫了調笑的商販們,寧陵遊停在了公門前,看著牌匾上的“尋鬼司”,眼神恍惚。
一個身穿官服的青年拍了拍寧陵遊的肩膀,笑著開口:“寧兄,別看了,尋鬼司是何等地方,豈是我等可以進去的。”
寧陵遊回過神來,“我可沒想進去,不過元平你倒是有希望進去。”
大寧尋鬼司,追殺異人異鬼,平定禍事,護一方安寧。進入要求極高,二十歲以下且進入通玄的修行天才才可進入。
除了最令人向往的尋鬼司,大寧還設下了判官堂、通送司等其他機構。
元平年方十八。
被寧陵遊稱讚著,元平卻沒什麼反應,苦著臉,“我可不想進去,能找到通送小吏的職位,我已經很滿足了。而且咱們顧城這種小地方,學院裏也教不了多少東西,修行全憑自己,我才入境中期,就不敢抱有什麼奢望了。”
寧陵遊失笑,拍了拍元平,“這不還有兩年呢麼,別急。先走吧,去晚了劉老頭又該罵人了。”
尋鬼司再走過一條街,便是通送司。
通送司的堂下,元平愁眉苦臉的站著,寧兄的嘴是真的開過光,說遲到就遲到,自己真不該在尋鬼司門前叫他。
“劉老頭,我和寧陵遊都遲到了,你為什麼隻罰我一個啊?”
殿堂之上,案桌上躺著的老頭打了個哈欠,轉過身來,“你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來通送司多年,你們兩個是遲到最多的。要不是通送司不能撤職,否則你早就回家歇著去了。”
元平瞪大眼睛,激動的指著一旁喝茶的寧陵遊,“什麼意思,他就不用回家歇著了?”
寧陵遊扶額,這都什麼關注點。
劉老頭翻了個白眼,不屑地開口:“寧哥兒雖然也不是個東西,但是比你還是好一點的,起碼公事沒出過錯,也沒耽誤過時間,你小子呢?三個委托送錯兩個,還好意思開口?”
通送司設立之初,隻是為皇室及官員運送書信等物件。不過慢慢的,通送司在大小城中設下據點,幫助其他百姓完成一些接送的委托。
元平聞言瞪著眼睛有些不服氣,“這件事你已經說了兩年了,我當時剛接觸通送事務,送錯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看我後來是不是沒有再錯過了。而且寧兄隻負責顧城範圍的委托,我還要時不時去外城公幹,難度不一樣啊,這麼看怎麼著也該是寧兄回家。”㊣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