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嘯營的亂子,那是江慕雲平定的。
邊境如今的安生,是江慕雲用命換來的,這其中的曲折和危險,這些遠在盛京、高枕無憂的大臣們,又怎麼知道?
花文博沉著思考,麵對著吳靈均,陰沉著臉色:“吳統領這話就錯了,一碼歸一碼,功是功,過是過,若是慕王帶兵造反,繼續錯下去,這後果吳統領能負責的了嗎?”
有花文博說話,大家又挺直了腰杆,對吳靈均嗤之以鼻,十分不屑。
吳靈均比他爹吳歸遠還要耿直一些,在朝中幾乎沒有什麼朋友,也是因為從不結黨營私,皇上把禦林軍交給他很放心。
吳靈均那一雙眼眸帶著冷漠,一一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花文博的身上,冷聲道:“敢問諸位,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邊境各州府的軍隊全都掌握在慕王手中?慕王又帶領著軍隊,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嗎?”
眾人幹瞪眼,啞口無言。
各州府的軍隊,隻是不願配合文官們一些不合理的指揮,保護地方百姓,還是做得很好的,千裏之外傳過來的話,添了什麼加了什麼,就變成今天這樣:慕王手握重兵!
手握重兵,能做什麼?
還不是要造反?
但是,這可全都是推測啊,誰能用推測的事,來定一個人的罪過呢?
吳靈均一句話,把大家懟得死死的。
要知道這個悶葫蘆平時不說話,一開口就讓人無話可說。
吳歸遠還欣賞的望著自己兒子,總算能指望上一次了。
尷尬的沉默之後,江槿雲站了出來,衝著皇上微微一笑。
“父皇,五哥死裏逃生,能回到虎嘯營重新帶兵,這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吳家父子盯著江槿雲,聽他這話鋒一轉,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五哥常年和兵將們打交道,人緣好,周邊各個州府的將士們都願意聽他幾句,這也是五哥的本事,怎麼能因為這點懷疑和揣測就輕易下罪呢?以後忠臣良將門,誰還敢為南越皇朝賣命呢?”
這話倒是中聽,隻不過落在了皇上的耳中,便又是另一番滋味。
江慕雲在軍中的人緣好,就能煽動起這麼大一片力量?
如果他有心篡位造反,豈不是很容易?
可現在正如江槿雲所言,不能輕易降罪,畢竟江慕雲什麼都沒做。
江槿雲的話在腦海中回想了幾遍,皇上沉吟幾分,臉色也變好了很多,他說。
“槿王念著兄弟之情,為慕王說好話,朕心甚慰。”
吳歸遠是老油條,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可吳靈均每次聽到皇上誇獎江槿雲,臉就拉下來了。
江慕雲離開之後,其他皇子要麼還沒長大,要麼就是不成器,皇上最重視江槿雲。
槿王說點什麼做點什麼,皇上都會誇獎。
可現在倒好了,皇上非但沒有直接對慕王表功,而是使勁誇槿王有情有義,真叫人氣不過!
這些都是小事了,皇上最後還下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