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林知晚的眼淚又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像是要把平生所有眼淚都哭幹淨,悲傷難抑。
“姐姐,他對我而言很重要,求求姐姐帶我去看看,我可以治好他,求求姐姐……”
驕傲淡然的林知晚,怕是沒有這樣方寸大亂的時候,也從未有過向人低頭的時候。
可眼下,她真的慌了亂了,她生怕去的稍微晚一點點,江慕雲就……
農戶女子連忙擺手,為難道:“我也想啊,可是你渾身是傷,那公子還昏迷不醒,我怎麼讓你們見麵呐……”
她煩惱的搔搔頭,又在房間裏左右踱步著。
來回走動的時候,林知晚望著女子腳下浮動的塵土,無聲的流淚。
“蘭草,她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修理她!”
正在沉默之際,一個粗橫橫的男聲在門口響起,隻見一個長相憨實的男子闊步走進來,看起來二十五六上下,結實的身板應該是常年做粗活才練出來的。
一進門,男子就擼胳膊挽袖子,衝著林知晚瞪眼又呲牙,很是不友好的樣子。
聽這稱呼,農戶女子叫做蘭草。
蘭草嚇了一跳,看到是這男子進來,便衝上去打了兩拳頭,氣得罵道:“人家千金小姐住的房間,你一個人糙漢子隨便闖進來,像什麼話!出去!”
被蘭草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男子有點心虛,卻是白了林知晚一眼,話中有話。
“你甭怕,如果誰敢欺負你,就是天王老子的地盤,我都敢闖!”
“小李子,道長幾天沒說你,你都想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蘭草不客氣的擰住了男子的耳朵,一句不符合人物形象的‘小李子’,瞬間澆熄了男子蠻橫囂張的氣焰,變成了蘭草手下任由宰割的小兔子。
“哎呦,姑奶奶,你輕點……”男子求饒。
蘭草鬆開手,順勢把他往外轟,“快走快走!”
把男子關在外麵,蘭草象征性的關上了房門,回過頭來便跟林知晚笑著解釋:“那個憨大頭啊,他是李木匠,是個老實人,隻不過一根筋……”
正說著,蘭草忽然笑了一下,跑向門口,將李木匠又拉了回來,笑臉相對。
“蘭草,你想跟我說什麼?”李木匠這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低著脖子笑得可可愛、愛。
蘭草指向床上的林知晚,望著李木匠時,眼睛發亮:“要不,你背著千金小姐去賀鈺小道那裏吧?”
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林知晚滿是傷痕卻柔弱惹人憐惜的美麗麵龐。
李木匠一愣,而林知晚反應很快,臉上仍掛著淚痕,已經淺淺一笑,點頭道謝:“那就多謝了……”
李木匠的表情呆呆愣愣,慢慢轉變為嫌棄,跟蘭草氣哼哼道:“我的後背,還沒背過你呢,怎麼能先背別的姑娘呢?這不行,不行不行!”
李木匠搖頭,使勁搖頭,晃得腮幫子都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