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慕雲看過來時,鄭瑕心裏咯噔一下,滿心期待,卻觸及到江慕雲那冷幽幽的目光,滿懷期待的心不禁一下子灰暗下來。
太後狠狠剜了張緲渺一眼,斬釘截鐵道:“知晚成日進宮來陪哀家,她仁厚善良,性情溫順,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衝動的事情!”
張緲渺哭得更加委屈,皇上沉下眼眸,不禁道:“母後也不該用自己對知晚的感情,來判斷這件事。”
太後立刻盯著皇上,心上悶了一口氣。
皇上竟然拿她的話來堵她,就是為了給張緲渺這個小賤人出頭?
正在皇上和太後互相瞪眼,氣氛緊張之時,季柔慧已經來到了張緲渺的床邊,關切道。
“夢嬪妹妹,你這是怎麼傷的?”
季柔慧的目光都含著悲憫之色,她說話溫柔,卻有著堅定的力量,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張緲渺吸了吸鼻子,用哭腔道:“臣妾……是被簪子刺傷的。”
說話時,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時不時的飄向林知晚。
季柔慧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著憐憫之意。
“慧妃娘娘,夢嬪娘娘說,她是被臣女用簪子刺傷的。”林知晚說這話時,笑意深深,下巴朝桌子那邊點了點:“凶器,就在那裏。”
一隻沾了血的簪子,被人用幹淨的帕子撿起來,放在桌上,連上麵的血跡都不敢動,生怕銷毀了證據。
“哦?是嗎。”季柔慧走過去,站在桌旁仔細看了看,沉默了很久,這才轉過身來,衝著大家溫柔一笑:“興許……是誤會一場。”
眾人驚愕,季柔慧何出此言呢?
沒人能聽得懂,季柔慧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季柔慧看向皇上,笑道:“皇上,請大家散了吧。”
見季柔慧沒有任何解釋,就說了這樣的話,皇上多少有些疑惑。
可是,以皇上多年對季柔慧的了解,她行事穩重,能這樣說,一定事出有因。
“散了吧。”
有這麼多人在,皇上也心情煩躁,大手一揮,便讓大家都散了。
太後和皇上對季柔慧的信任,也不是一星半點。
季柔慧一說這話,太後就讓貼身嬤嬤去送一送那些來的高官和家眷,打點上下。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大家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丞相府一家,和皇室眾人。
正廳終於顯得寬敞起來,氣氛也愈加肅然。
把大門關起來,大家麵麵相覷,誰都不肯先開口的時候,張緲渺哇的一聲哭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慧妃姐姐一定是想包庇郡主!慧妃姐姐說話有分量,皇上太後都得讓她三分,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這一句話說的,太後當即變了臉色。
看起來張緲渺年輕又單純,可聽聽這話,卻是惡毒的不得了。
她說太後都得讓慧妃三分,豈不是在說,季柔慧一手遮天,連皇上太後都奈何不了她嗎?
然而,季柔慧是什麼心性,絕非被張緲渺三言兩語就嚇唬得住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