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哭道:“是太後誇讚了榮安郡主送的養神茶,奴婢就擅作主張,泡出來一壺放在太後您的手邊,沒想到這第一杯恰好被於小姐喝了,這……”
聽了宮女的陳詞,眾人若有所思的目光紛紛投向林知晚。
宮女是無心之舉,可這養神茶卻是林知晚的‘傑作’啊!
林知晚目色一沉,盯著地上疼得打滾的於榮錦,恍然想起於榮錦說的那句話,原來在這兒等著她呢!
此時花望舒淚盈於睫,驚懼地看向林知晚:“郡主,就因為榮錦妹妹傾心於慕王爺,你就存了心要害她嗎?”
林知晚冷漠的眼神掃向花望舒,花望舒也不去看她,已經掩麵哭泣起來。
看看花望舒對於榮錦的關心吧,中毒的第一時間,沒有給於榮錦解毒,而是站在這裏計較是誰下了毒。
這不是她們的奸計,又是什麼?
“不是這樣的!”
是張皇後開了口,大家看向皇後,隻見皇後目光沉沉,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郡主怎麼知道於小姐會來?而且她怎麼能算得準,給太後倒的茶會讓於小姐喝掉?所以……郡主到底是針對誰的,這還不明顯嗎?”
皇後開口,說出的話擲地有聲。
皇後的眼神已經變得狠厲,指向林知晚:“一定是上次,太後鬆口說,讓慕雲同娶你和於小姐二人,你懷恨在心,蓄意報複太後吧!林知晚,枉費太後對你疼愛有加,你竟然為了一己之私,生出這樣歹毒的心思!”
言之鑿鑿,更何況發聲的人又是擁有絕對權威的皇後,即便是白的,誰又敢站出來為林知晚辯駁一句?
置身於百號人之中,林知晚卻感到孤立無援,猶如置身於冰窖。
這是一個可笑的陷阱,但因為是皇後站在一旁狩獵,便沒有人敢上前救一救無辜的小鹿。
仿若溺水之人,還被人按著腦袋爬不起來,重生之時窒息的感覺,再一次侵襲而來,那種冰冷自頭頂灌下來,遍延四肢百骸。
任何一個溺水之人,都有著求生和掙紮的意識。
她唇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環掃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最終落在那張清冷又不羈的麵龐。
看向江慕雲時,林知晚甚至感覺不到她的眼眶中浮現了水光。
是的,她找到了她的救命稻草。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林知晚身上,她看向江慕雲,這個細節,大家也都注意到了。
眾人側目,是不知道江慕雲要做什麼。
張皇後淡淡掃過來,眼眶微微發紅,冷笑一聲,像是警告一般。
“慕雲,母後知道你對郡主情深義重,可她犯下大錯在先,意圖謀害你皇祖母!如今你正得你父皇的重用,若是不分是非黑白的護短,那就是自毀前程了!”
在張皇後麵前,沒有一個庶子能夠翻出她的手掌心,雲皇後的兒子就更不行了!
自雲皇後去世之後,江慕雲從未和張皇後頂撞過,甚至都是微笑討好為主。
江慕雲的目光從林知晚身上移開,轉向張皇後,唇角輕扯,又如往日一般慵懶,似是把什麼都不放在心上。